李宽欲言又止,好像不便贸然出口,便请那位清公子先给武松敬茶。清公子无奈,端起茶碗,向武松举一举,表示请,便又放下。
武松道:“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请直说!”
李宽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清公子,见清公子余怒未息,因为厌恶,眼望窗外不想和武松说话,便赔笑道:“都头大人果然是英雄豪杰,最是爽快,如此小人就斗胆直禀了。都头大人,我们虽然才来清河县不久,但听得有人议论,几天前县衙里,发生了刺客潜入知县老爷府邸的事情,可是有的?”
武松一震。这正是他目前最关注的事情,他也在正思考眼前这几人是否与胡勤一事有关。如今对方居然主动先提出来了,这正是武松想要的,便问:“难道这与你们有关?”
李宽吓了一跳,连忙摇手,笑道:“不不不。都头大人明鉴,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哪里会和这些事情沾边?给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行此悖逆之事啊!”
武松冷冷地看着他。李宽接着笑道:“不过,当日县丞大人带人搜捕逃犯,带走了四个人,不敢有瞒大人,这四个人却是跟随鄙家公子一起出来的伙计,只是老实经商养家糊口的乡下汉子而已。”
武松暗道:好,有我想要的信息来了。不动声色,听李宽继续说道:“这四个汉子为人粗鲁,不过对鄙家公子却是最忠心的,他们被抓之后,鄙家公子很是关心,要小人去衙门里打探了情况。小人听说,都头大人侠骨仁心,最是器重江湖好汉,对我们这四个伙计最是包容照顾,亲自下令免除了他们的杀威棒。所以,鄙家公子今天请都头大人尊驾移步至此,首先就是要表达感谢之意!”
武松道:“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何须感谢?”
李宽忙道:“想都头大人这样的好官,在现今的衙门,实在是少见的。”
当他说武松是“好官”的时候,站在清公子背后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忍不住轻轻冷哼一声,显然是不肯相信。李宽在清公子面前十分恭敬,却用严厉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个小厮。女小厮却也并不怵他,对武松仍然是一脸厌恶之色。
武松无奈心想:眼前这个“春哥”虽然自己也是富二代,她的这个随身侍奉丫头却是个仇官的,看来仇官不仅是前世有,这世更加厉害。也难怪,想想今日知县徐恩一口气便清退了衙门里那么多贪官污吏,叫百姓如何不仇官?
却听李宽又道:“都头大人侠义心肠,又见事英明,鄙家公子其实是很钦佩的!”
他这话一出,那清公子却又秀眉一挑,便要驳斥,李宽便不等她说话,马上接着说:“鄙家公子请都头大人尊驾移步前来,除了表示感谢,就是想当面向都头大人禀告:我们都是老实经商之人,四海漂泊,只为蝇头小利,哪里敢违法乱禁?知县府上潜入刺客,此事实在是与我们无关,我们那四个伙计也都是老实巴交之人,实在清清白白。所以,鄙家公子想恳请都头大人,好人做到底,千万关照,早日放了我们那四个伙计,免去他们的牢狱之灾,我们也好早日回乡!鄙家公子还有重谢!”
武松终于弄清楚了这几个人的意图。听得李宽说还有重谢,武松便把自己带来的那个包袱又提起来,“啪”地一声,丢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