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度已经被牛辅郁闷的不行了,听不懂吗?
牛辅也是擦擦汗,这个小子,虽然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也不至于一点礼数都不懂吧......
怎么每句话都听着像是赶我走的意思?
丁得孙在一旁看的愣愣的,他不知道他现在该不该去倒茶。
牛辅正愁没有话题,看到站在一旁的丁得孙,却是被吓了一跳。
这人满身上下,全是伤痕,这是一条打过多少恶仗的汉子?想不到冯度手下还有这等人才,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居何高位?”牛辅一见局面尴尬,便将话题随意引到丁得孙身上。
丁得孙笑笑:“小人能力低微,不过是院中仆人,哪里有什么官职?”
牛辅马上贴上去:“那若是兄台过腻了如今的日子,不妨来我这里,一定不会亏待了兄台,兄台这副样子,至少也是校尉级别的人物。”
牛辅好歹也是打过硬仗的西凉将领,虽说是董卓手下最菜的那个级别的,但丁得孙的异人之处,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这一行为却惹恼了一旁的冯度。
“中郎将大人,贵府莫非只有中郎将您一个人住吗?所以才跑到我这里来挖人?”
丁得孙此时也笑着说:“中郎将大人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在这里追随大哥十分快乐,并没有其他的打算。”
牛辅讪笑了几声,还有些不甘心,他觉得面前此人只是因为当着冯度的面,不好说,但心中没有一点意动,他是不信的。
人们往往都喜欢以己度人。
但是冯度却知道丁得孙是真的无所谓。
这人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无论干什么事情,他都很满意,很知足,从不抱怨什么。
被丁得孙拒绝之后,牛辅尴尬地站在院中,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他下了某种决心一样,道:“冯兄这边的人好像都不太如意啊。”
这下是真惊讶了冯度一回。
我本来以为我之前的说话都够找打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更欠揍的发言人。
没管冯度神情,牛辅又自顾自地说道:“我追随董卓大人以来,征战无数,才有今天位置,不过冯兄献丹之事,功劳如此之大,却只落了个洛阳城门长的差事,董公这回却是没有赏罚分明了。”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冯兄有没有兴趣,去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的天,牛辅这是要造反吗?冯度大惊失色。
冯度有些不冷静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怎么拿回,还请中郎将大人细说一二。”
牛辅没说话,只是手上不着意地摸了摸腰上挂的佩剑。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冯度仍然有些难以置信,道:“中郎将大人可是来试探的,我可是绝没有半点不敬董大人之心。”
牛辅笑道:“你若没有就怪了,否则怎么会去救袁绍,莫忘了,那天我可是跟你一起的。”
听到这话,冯度无语,这算什么理由?那时候我还不认识董卓......
但随即一想,冯度忽然有些同情起牛辅来,这智商,也是没话说了。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居然可以随随便便与一个外人直白地谈论?
冯度也终于知道这货为什么最后是被自己部将杀死的了。
又要相信人,又不会看人,你不被杀才有鬼了。
不过冯度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当即准备想暗示牛辅,自己早就有不满之心。
但他又想了想,或许跟这种人对话,言语不能太委婉深奥,万一他听不懂怎么办?
于是冯度连忙回屋拿了杯水出来。
“中郎将大人,你简直是深知我心。我敬你一杯,他日大人若有所举动,我必然举旗响应,追随大人去伸张正义!”
只要你敢顶上去,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