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曜郑重其事地拉着她的手道:“阿颜,报国寺山顶,言犹在耳,我不会忘,希望你也不要忘。”
陆欢颜笑起来,望着他道:“如今,你已经做到了承诺的事,阿曜,我很感激。”
北堂曜摇摇头:“其实,该谢的人是你师父,我的大皇兄。虽然我恨他毒害了父皇,可他到底是那个促成了你我婚事的人,也是他把皇位让了出来,对于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欢颜抱住北堂曜,轻声道:“他虽然下了毒,可到底还是把解药给了你,阿曜,他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却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我的心里一直觉得都点对不起他,当初他执意报仇,如果我能对他多一点关注,可能就有机会劝住他,让他不要走这么一条路。”
“这又不是你的错。”北堂曜抱紧了她,轻声劝道,“即便你劝了,他难道会听?他母妃那样,傅家那样,他自己那样,任谁也会想要报仇的吧。”
陆欢颜点点头:“阿曜,你登基之后,放他去就藩吧。”
北堂曜眸色深沉如海:“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怕到时候会做不到,不过阿颜,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的。”
陆欢颜欣慰地笑道:“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阿曜,你真好!”
御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北堂曜抱着陆欢颜不撒手,问了句:“什么事?”
蓝凌在外面答道:“回爷的话,金鳞卫传来消息,休屠哲哲逃窜途中,在雁门关附近被围困,可是最后关头却被人救走了。”
北堂曜亲自打开房门,蓝凌跪下行礼,道:“王爷,那救人的,正是陆家三爷。”
陆欢颜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紧跟着从御书房出来,听到他的话,顾不得其他连忙追问道:“如今他们人呢?”
蓝凌抬头一愣,立刻憋着笑,道:“回,您的话,休屠哲哲受了重伤,陆三爷带着他走的不快。咱们的人一路坠着,他们往天狼国去了。”
北堂曜点点头,道:“召兵部尚书、侍郎,靖安王谢东来,辅国大将军楚恒志即刻入宫。”
蓝凌神色一凛,拱手道:“是!”
陆欢颜看蓝凌走了,便道:“那我走了,正好去瞧瞧晴儿,对了,我跟你说,晴儿跟我二哥的事,你可不能不管。”
北堂曜撇嘴:“他们一个一个的倒是利索,谁知道本王想娶个媳妇这么难。”
陆欢颜懒得理他,踮着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便一溜烟地跑了。
北堂晴这场病生的倒很是时候,完美地避过了所有大事件,如今告一段落,她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陆欢颜进门就瞧见她在绣花,笑道:“病好全了吗?又绣花,知道的你是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尚衣局的尚宫呢。”
北堂晴见她来了,忍不住开心地拉着人坐下,又疑惑道:“进宫就进宫,穿这身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是摸进来的?哦,我知道了!来跟我七哥幽会,这是要走了,顺道来看我吧!”
陆欢颜哼道:“你不召,我怎么来?递了牌子你也不理,你个没良心的!”
北堂晴笑道:“我这回估摸着是病毒性感冒,这里医疗不算昌明,万一再把你给传上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陆欢颜道:“你快得了吧,哪家的病毒进化这么迅速,还怕传染我?那我二哥一天三趟地往宫里扎,你别告诉我,不是你撺掇的!”
北堂晴嘿嘿一乐:“瞧你说的,他也不过来了两趟,对了,我跟你说哈,科举就要放榜了!”
陆欢颜点点头:“如果不是大行皇帝的事,过年那几天就该放榜的,已经是延迟了。怎么,你有什么小道消息?”
北堂晴得意道:“那当然了,我跟你讲哦,文广这回肯定是状元!”
“文广?”陆欢颜抓住关键信息不放过,“那文广媳妇,你啥时候来我陆家给我爹娘敬茶呀?”
北堂晴闹了个大红脸,哼哼着不理她,继续绣花。
陆欢颜也不继续挤兑她,只道:“瞧着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出来时间不短了,这就回去。你还没好全,就别到处溜达,这会天还冷,注意保暖知道吗?”
北堂曜点点头,站起来依依不舍地拉着她:“没说两句就要走,也不知道人家想你吗?”
陆欢颜抱了抱她:“咱们的革命友谊地久天长,等开春带你去泡温泉,到时候看看马甲线。对了对了,我在家让厨子们试验了做蛋糕,味道还不错呢,回头给你送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