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休息的青壮们也拿起了武器,高必中也不敢把孩子还给他们,双方正剑拔弩张的僵持着。
虎子哥也不怕了,活蹦乱跳的冲着包头女人,“娘,娘”,一声接一声的亲热的叫。
见孩子没缺胳膊少腿,她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眼立刻红了,抹着泪花叫了两声虎子别怕,又连忙转头看看身边阴沉着脸的丈夫:“他爹……”
黑衣男子拖着长刀跟山似的移过来两步,冷冷的扫了对面一圈,最后死死盯住了朱慈烺,粗声粗气的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敢扣留我的孩子。”
朱慈烺连忙拱手赔罪:“都是误会,误会,大哥不要着急,我们绝无歹意,马上放人。”
说完朝高必中点点头,秀才公马上就把人放了。
两小孩子跌跌撞撞的往那头跑,他们的父母连忙奔出来接住了人。
小姑娘一头扎在大人怀里,委屈的哇哇直哭,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她娘搂着人轻言细语安慰着。
虎子哥就没这运气了。
她娘冲出来逮着他就是一通好打,还边打边骂:“小王八蛋,就知道乱跑,叫我一通好找,你爹生怕你被流民煮……被闯军抓了,急得渔船都翻了,大家伙的口粮全没了,惹这么大的祸,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虎子哥也是被打皮实了的,一点也不怕,只抱着他娘大腿欢天喜地的撒着娇,一声又一声的“娘,娘”喊得包头夫人也打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心酸的抹着眼泪:“虎子以后别乱跑了,害娘担心死了。”
小虎子抱着他娘的脖子亲热的撒着娇。
一边的朱慈烺听出了重点,叫贾仁扛了袋米过来,大约两斗的样子,说是赔罪。
对面人眼神就变了,别说妇孺,连青壮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要知道,丧心病狂的闯军不但把他们家给抢了,连打渔船都没给他们剩几只,让他们生计都成了问题,虽然他们靠着海河水,鱼类丰富,只要有网,饿是饿不死,但也好久没有吃到香喷喷的米饭白馍了,如今看到这么大一袋米,都眼馋了。
这些青壮看着堆在榕树下的米粮袋子和马匹骡驴,朱慈烺这边又全是老弱病残,互相看了看,眼神就不对了。
朱慈烺斜了眼这些贪心不足的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贾仁瞄了瞄左右,正好四五只水鸟扑楞楞飞上这岸边,大喇喇的支着腿梳理羽毛,他摘下弓箭,咻咻几箭过后,那些水鸟不管有没有惊起飞走的,一只不落的全都凄厉的哀鸣着掉落下来。
他这手神技一露出来,朱慈烺这边的人全都轰然叫好。
那些青壮脸皮就有些发紧。
深知个中因由的黑衣汉子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贾仁两眼,直到小猴子把几只水鸟捡拾回来,发现箭箭都是贯穿双眼时,他才终于变了脸色。
郑大海不甘让贾仁专美于前,冷笑一声,提着鸟铳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蒙着油布的箩筐,长长短短的各式弓箭刀枪稀里哗啦的全倒了出来,全都闪着森寒凌厉的寒光,依稀还有血腥味飘过来,让他们知道自己,这队人看着弱,但也不是好相与的。
黑衣汉子立刻换了副面孔,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显出些商人的油滑来,向朱慈烺拱拱手:“既然兄弟诚意这么足,徐某不收都是看不起兄弟你了。多谢多谢。”
“小意思,小意思,”有求于人的朱慈烺立刻顺杆往上爬,他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这鬼天气也真是热,既然大哥来了,不若过去喝杯凉茶解解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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