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 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否则延后24小时许多囧囧有神地看着这封信,心道这位编辑还真是……难得。稿费单子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拿, 以前投稿都是留银行卡号, 稿费直接打到卡里头去。许多看着稿费单子挺新鲜的。稿费是八百块钱,千字两百的标准,编辑将她五千字的稿子精简了一些(一道寄过来的还有样刊,许多特意数了字数)。许多相当满意,就是十几年后这稿费标准也算是实体杂志里头排名靠前的了。看来十几年的工夫, 涨得最厉害的还是房价,其他的,呵呵。
她翻了翻那本样刊, 大概确定好故事风格后,又从自己的故事本里头挑了一篇誊抄好寄过去。为了防止自己将曾经写过的故事慢慢忘光了。许多特意拿故事当日记写, 现在已经攒了近二十篇, 还省了她编日记的工夫。班主任对此不置可否,教政治的张老师却很喜欢看,还特意追到她班上问她还有没有新的故事。
许多:……故事那都是干货啊,哪儿那么容易写。
拿稿费必须得惊动父母。因为光有稿费单不够,她还得凭借有效身份证件啊。这时身份证好像还得年满十四还是十六岁才能办理。许多记得上一次办理身份证还是高中时的事, 特意为了高考办理的。
许爸许妈知道了都开心的不行。许妈说,多写几篇的话, 赶得上爸妈加在一起的工资了。许爸说, 别听你妈的, 分清楚主次,别耽搁了学习。
许婧一个劲儿的念叨:还是我妹妹最厉害,写的故事比这本杂志里头其他人都强。
许多汗颜,她哪儿有那么厉害。她不过是占了重生的便宜,经历了十几年后的生活,所以故事点子有新鲜感而已。说起写故事的技巧,她压根不行。上辈子也是没有编故事的技巧,所以写了二十几篇故事以后就整个人被掏空,再也写不出来了。最后连那位一直鼓励她加油的编辑姐姐,她都心虚的不敢联系了。想想真是心酸。
许多的投稿范围广了一些。因为许爸回家休养时大概是方便解闷,带了不少从旧书摊上买来的旧杂志,基本全是各大著名的故事杂志。许多如获至宝啊!仔仔细细将每本杂志都看了一遍,着重分析了它们的侧重点。上一世她打算码字增加收入时都没这么认真,说到底还是感觉没到那份上,懒癌占了上峰。
许多按照杂志定位分好稿件,一水儿誊抄好,全部寄了出去。信封跟邮票是许婧以前的存货,反正她现在也不写信了。信纸却来自于张老师,张老师觉得她故事写的不错,鼓励她投稿来着。许多接过那一沓子方格纸时,感觉有些囧。她上辈子直到大学才投稿,可是初二在这位张老师班上时,有位女生想投稿,张老师居然让那女生过来找许多帮她改改文章,然后再投。
许多现在不记得那姑娘的文章中了没有,只是想起此事,莫名觉得好囧啊。总有种深情厚谊无以为报的感觉。
将这些稿件一股脑儿塞进邮筒后,许多拿着户口本去银行开了张银行卡。
上次许妈陪她去取稿费以后就顺势拿这笔钱加在活期储蓄里头,存了个五千块钱的定期。储蓄单子上自然是许妈的名字。
这本来是件极为正常的事,十三岁的小孩子,父母怎么也不能放心放个八百块钱在她身上啊。许多却想到了大学毕业刚工作时,她主动上交了工资卡。直到后来她借口银行卡升级换卡拿回自己的工资卡,近半年的时间,许妈没有给过她一分钱。即使她吃饭有医院食堂,住宿有医院宿舍,可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难道不需要交际不需要花钱吗?
许多不想重蹈覆辙。钱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她上辈子自卑、不敢跟人交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钱,只要交际必然要花钱,她开不了口,只好不交际。直到自己挣钱了才好一些,然而最后几年经济拮据几乎全部收入都要用于还房贷时,她就又龟缩了。越穷越宅,越宅越穷,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
许多不想她妈掌控全家的经济大权。她妈的恶习,她清楚。
七星彩开奖了,许多写的那两百五十个号码统统中奖,不过一水儿五等奖,每张彩票兑奖二十块。因为许多记错了,那个最关键的陌生数字不在她想象中的后三位,而是顺数第四位,也就是她姐生日月份中间插了一位数。然后,毫无疑问,她与大奖失之交臂。
彩票店的老板一面兑奖,一面笑嘻嘻地跟许妈说,运气真好啊。
许妈唉声叹气,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五百万啊!
许多有种楼顶上第二只拖鞋终于掉下来的感觉。好吧,她的重生并非毫无意义,五千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搁现在,能在县城买下一个五平方米的厕所呢!
但也真的仅此而已了,她唯一记住的彩票号码就这一次了。
她拼命地跟自己讲,太好了太幸运了,竟然能猜中彩票期数,这么好的运气,必须得再买一次七星彩啊!可是心中的沮丧却如潮水一般要将她吞噬。
她得承认,她很难过,难过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是自己还是家人,乃至于他们的生活。
这回许爸是标准的工伤。大舅给了病休阶段的工资以后,除了最初在县医院里头看病花的那几百块钱以外,一分钱也没掏。就这样,许妈还庆幸幸亏是在她弟弟手下干活,否则哪家的老板会这么好,不干活还给工资。
许多也是呵呵了。她当公务员那几年,单位有个同事在检查基建工程时摔了一下,小腿骨裂了。整整休养了半年的时间,其间的医药费、营养费连护工的费用一项不少。最后的报销金额是许多三年多的收入。工资肯定一分不少。眼馋的她跟办公室的学霸妹子商量她们随便谁摔一下,然后另一个人去照顾对方,然后护工费她俩对分。
现在他舅舅后续的治疗费用一分钱没掏,护工费想也别想,送来一千块钱的营养费还是一副全看在亲戚情面上的嘴脸。她真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许多捧着初二思想政治课本里关于工伤的定义跟赔偿范围,大声朗读。整个屋子里头的人都安静了。
许多呵呵了。班主任还真没私底下整她,起码她完全没有觉察到。
她命真好啊,碰上的老师都这么善良宽容。但凡是个心气窄半分的园丁,她这株祖国的花朵都要被摧残的够呛。
许多决定从此以后都要走低调沉默温和路线,坚决拥护班主任的领导,借她十个胆子也绝对不去挑战老师的权威。
第二堂课是思想政治。教政治的老师也姓张,跟班主任名字就差一个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俩是兄弟呢。
政治老师跟班主任走不同路线,班主任是黑脸酷男风,政治老师则人称笑面虎。
笑面虎张老师刚让全体起立的同学坐下,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今天讲什么,而是夸奖许多:“许多当班长就有样子,今天早上我看了,老师没来上讲台维持早自习纪律,这样很好。”
许多满头黑线。心道饭都是别人碗里头的香。
初二初三时代的班主任都是这位笑面虎张老师。初二时许多还当了班长,可是她压根就是个不爱管事的散漫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