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筑这才知道,刚刚炎王提出的条件是多么的诱人,只要牺牲一个孤女,便可以达成目的,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现在,毒酒混在里面,谁都有可能喝到,但是只有炎王一个人不能喝到,这明显就是一个局而已,一个恶毒的局。
“小姑娘。”炎王脸上的笑中,带着一丝的玩世不恭:“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沒有后悔药的,刚才给你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大的荣誉,让你做本王的妃子,你却说,你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做,的啊。”
炎王一下一下的扣着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沉重的脚镣声一般,让人心头发闷。
柳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她的一生,从未后悔过,但是现在她后悔了,连忙跑到炎王的面漆那,恳求:“炎王殿下,民女求您了,再给民女一次机会吧,民女就算是今生为殿下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炎王殿下的恩典的。”
柳筑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她就想将神殿势力铲除,为父亲报仇,为整个清泽水乡的人报仇,但是,炎王这么狠的做法,她又不希望南宫天凌和轩辕昊任何一个人出事。
他们都是一国君主,东陵国和阿蒙国的子民们都需要他们,而柳筑,一个小小的孤女,是配不上南宫天凌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干脆为他们,为天下的子民们做点什么事情,也算是不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炎王看着柳筑的样子,却只是叹息:“唉,姑娘快起來吧,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是本王在欺负姑娘呢,刚才姑娘宁死不远嫁给本王,本王自然不会勉强,要是传出去,堂堂尚锐国的炎王殿下竟然逼迫一个小姑娘嫁给自己,那样岂不是特别的丢脸,所以现在本王决定放过你了,你可以开心的回老家去了。”
柳筑还想要继续求他,正要磕头,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柳筑慢慢的抬起头,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轩辕昊。
“柳姑娘快起來吧。”轩辕战大手拖住柳筑的胳膊,一个大力就将她连根拔起,他的力气太大,而柳筑身材娇小,一下子沒有准备好,一个踉跄。
轩辕昊将柳筑安置在座位上,掏出一方手帕为她擦了擦眼泪,柳筑红了脸,他的大手可真是粗糙啊,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行军打仗的手,他的动作十分粗鲁,一方手帕也是被浆洗得磨毛起球了,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摩擦得生疼,但是柳筑却不敢说什么。
她看见轩辕昊的脸上,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心中一下子涌起一阵愧疚之情,刚刚她的行为,是不是太丑陋,太有伤风化,是不是让他们两个觉得丢脸了。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轩辕昊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匍匐在炎王脚下,被炎王一句一句的中伤,一句一句的讽刺,心中有多么的疼惜,轩辕昊恨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想起第一天见到柳筑时的情景,她那时候还只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小女孩啊,那样璀璨的笑容,那样调皮的动作,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像是一个柳树下穿梭的精灵一般。
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们两个,也许柳筑会一直那样无忧无虑吧,但是他们害她跟村里人决裂,害她说出了以往的那些伤心事,还害她被炎王羞辱。
可是,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们呢,轩辕昊有些痛恨自己,最开始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如果柳筑不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杀掉她,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轩辕大哥,你们千万不要喝那酒啊。”
轩辕昊安置好柳筑便想退回去,却被柳筑拉住了:“你们千万不要喝,知道吗,千万千万。”
南宫天凌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他看了看那杯酒,心中并沒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依然在闭目养神的李凯:“我想知道,这尚锐国的君主,是谁。”
龙椅之上,李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睁开的那一刹那,婉若烟花绽放般明亮,一下子就能够照亮整个天空。
朝臣们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有的低头吃菜,有的观察着自己官服上的绶带,一个个,如同受了惊讶的孩童,南宫天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这尚锐国,臣子们是这样的中庸,基本上不做什么事情,皇帝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却只管闭目养神,实在是很难以让人信服,他们是如何做到安居乐业,南宫天凌现在越來越怀疑,离开之时一个幕前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东陵国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尚锐国的国君,自然是朕了。”李凯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虽然听上去是在责怪,但是实际上却沒有什么起伏,让人听到就有一种奇怪你的感觉。
南宫天凌冷哼一声:“是吗,那么为什么,整个宴会,只看到炎王殿下在前面各种胡说八道,充当跳梁小丑,皇上却不出來说一说。”
他这样的话就很重了,既可以说是骂了李凯,又能说,是在骂炎王。
骂李凯,是在说他身为一个皇帝,却沒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沒有尽到皇帝应该尽的责任,竟然容忍自己的亲弟弟,在他们这样的贵客面前,胡搅蛮缠,胡说八道,完全就是在破坏尚锐国的形象。
而骂炎王,则是在责怪他鸠占鹊巢,身为一个王爷,却站在皇上的前面,执行皇帝的权利,对來宾进行各种各样的污蔑和威胁,除了跳梁小丑,南宫天凌沒有任何话可以形容他了。
这话说出來,不仅是朝臣们,就连柳筑都完全呆住了,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人,南宫天凌这样说,就会将他们得罪了,到时候再想他们同意,挽回可就完蛋了。
正在大家都呆滞的时候,炎王却轻轻的笑了起來:“东陵国陛下在说些什么呢,这个尚锐国,自然是皇兄是皇帝了,也自然是皇兄做主,只是,最近这几天,皇兄不太舒服呢,便只好由臣弟代劳了,皇兄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