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眼前这个卓尔不凡的女子及并不是属于前者,她时时刻刻都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在大殿站立,尽管,馨惠太妃抢了她的地方。
“如果沒什么别的事情,皇后就先退下吧。”
馨惠太妃放下啦茶碗,身边的丫头立刻上前來给她揉了揉眼睛。
段敏晓看着她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一副主人的姿态,就觉得好笑。
“馨惠师太大概是弄错了吧。”
段敏晓不卑不亢的说出这句话,她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严肃起來了,馨惠太妃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半躺着,现在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说什么。”
段敏晓轻轻笑了笑,眼里眉间皆是风情:“本宫的意思是,馨惠师太有些放肆了,师太坐着的,是本宫的凤座,是属于东陵国皇后的座位,师太这样,是僭越之罪,按照当朝律法,是理应处斩的。”
段敏晓依然站在大殿里,身量娇小玲珑,看上去小小的一只,周身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一步。
“师太是觉得,本宫在开玩笑吗。”
馨惠太妃慢慢的站起身來,气得浑身发抖,她平生最大的哀痛,就是在青春年华里,一个人在寂寞的护国寺里孤独老去,蹉跎了容颜,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可以卷土重來,却在一开始就被一个小姑娘叫师太,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皇后说笑了,哀家也是先皇的妃子,理应是太妃,师太这个称呼,应该不适合皇后称呼吧。”
“师太”这个称呼,是馨惠太妃的命门,平生最讨厌最屈辱,也是最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在护国寺里做尼姑,仅仅一句话,她就已经把段敏晓当做了永久的,不能原谅的敌人。
本來段敏晓就沒想跟她做朋友,对于侵犯自己家园的人,她又怎么会手软呢,特别是,一个登堂入室,如此讨人嫌的太妃。
“师太真是说笑了,先皇的妃子,凡事有封号在宫里的,皇上登基之后都进行了册封,宫里一共有几位太妃,那都是叫得出名号的,本宫也是当时皇上册封的太妃,包括太后还有另外几位太妃,都是一同册封,只是确实沒听说过皇上还册封过一位馨惠太妃。”
段敏晓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馨惠太妃却接受不了:“皇后不妨去打听打听,本宫也曾经是先皇亲自册封的妃子,到了皇上这里,理应是太妃了。”
段敏晓连忙做出惶恐的样子:“师太可万万使不得,既然师太说自己是先皇的妃子,那么一定懂得这些规矩,如果皇上沒有册封,谁敢自封,师太胆子大,敢自封太妃也就算了,可是本宫胆子小,却是不敢承认的。”
“你。”馨惠太妃一时语塞,面色涨红,指着段敏晓,气得说不出话來,段敏晓却仍然站在大殿之中,甚至有些自得其乐的感觉。
“师太若是真的着急着想要一个名号,不如等皇上回宫,请求皇上册封,如果见不到皇上册封的圣旨,宫里的任何人都是不敢认的。”
馨惠太妃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沉默了半晌,忽然好像身板又硬了:“你就不怕皇上册封哀家之后,治你的罪吗。”
段敏晓一听,无所谓的笑了,她才不担心南宫天凌会治罪呢。
“就算是皇上治罪,本宫也会先将师太的所作所为跟皇上讲明,让皇上知道师太是如何喧宾夺主,将皇宫据为己有,并且僭越,坐上了本宫的凤座,还在这朝阳宫中,对本宫进行驱逐。”
段敏晓看着她好不容易积累起來的底气慢慢被抽走,邪魅一笑,凑近了一些,小声提醒:“到时候咱们就看看,皇上会不会为师太平反呢。”
馨惠太妃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
“段敏晓,你这个毒妇。”突然,馨惠太妃指着段敏晓歇斯底里的骂了起來,眼睛里也慢慢渗出了几滴泪花。
“哀家要告诉皇上,你这个贱妇不仅当众羞辱哀家,还不承认哀家的地位,哀家要让皇上看看,他的这个好皇后是如何对待他的亲生母亲。”
段敏晓听了脸色一变,却并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是……传闻竟然都是真的。
难道南宫天凌真的不是太后的亲生骨肉,而是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馨惠太妃的孩子。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的皱纹却比同龄人要多上一些,想來是护国寺生活清苦所致,如果她真的是南宫天凌的母亲,凭借着她如此难缠的性格,大概在宫里,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吧。
段敏晓和馨惠太妃的第一次交手,以太妃失败而告终,最后太妃被送到了寒露殿,算是段敏晓作为一个皇后,给她安排了一个住所,一切都还要等待南宫天凌回來以后才能定夺。
离开皇宫这么久,段敏晓再次审视这座宫殿,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南宫天凌将她住的皇后寝宫进行了装修和改建,整体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磅礴大气,充分展示了一朝皇后的气势,里面的小细节也都加以完善,精益求精,每一个点都修改了好几遍,最终才得到了这样一做宫殿。
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自然是不能够再叫以前的名字,好几个文臣讨论了半个月,才有了段敏晓现在的朝阳宫。
看到南宫天凌亲手題词的牌匾,段敏晓的心里一甜,不说别的,单单看这个名字,就可以听出皇上对皇后娘娘的重视和宠爱了。
只是,竟然被一个寺庙里出來的太妃给霸占了这么多天,段敏晓觉得心里怪别扭。
“來人啊,整个朝阳宫,必须重新打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