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人的脸一样,但是细细注意,就会发现在那女子的眼角下有一颗痣,人们常说的泪痣。
段敏晓忍不住伸出手在冰棺表面慢慢描绘那颗泪痣的位置,自己脸上是沒有这个东西,看來这女人也是个苦情的命。
想着这女人的一生,段敏晓竟然隐隐生出了几分怜惜。
自从纳兰梦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少对女人流露过这样的感觉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张脸和自己长得一样,还是因为这女人的命运,亦或者是在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味她不顾一切癫狂成魔的男人。
“你安静的躺在这里,却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已经因为你乱套了,如果你能醒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段敏晓竟然希望这个女人能够活过來,随即想了想,自己还说徐燕丘异想天开,自己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起來。
咔嚓。
无意之间,她只是随意摸了摸冰棺山的一颗蓝色水晶,怎么这冰棺竟然动了起來。
咔嚓咔嚓,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之后,段敏晓发现眼前的冰棺竟然自己打开了,里面的女子面容变得清晰起來。
刚才隔着冰层已经看出了眉眼,这会的近距离观看,段敏晓更有一种感觉,仿佛这女子就是自己一样。
只不过是一个睡着的自己。
“时空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段敏晓忍不住感叹起來。
“是啊,所以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徐燕丘的声音突然出现。
虽然沒有回头,但是段敏晓心里却一阵嘀咕,搞了半天,又是这个男人搞的鬼,分明就是让她主动來这里的。
真是一个阴险的男人啊。
“你想怎么样。”接受事实任何时候都要比抗拒事实要來的容易一些。
段敏晓慢慢转过身体,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强自镇定的说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把我引到这里了,那么说出你的來意吧。”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徐燕丘打了一个响指,走近冰棺,看着里面安静的女子,眼神中流露出深情的目光。
这种温柔不同于他平时的那种素雅,而是一种骨子里流露出來的东西,情深似海,又情深如毒。
“你很爱她。”
徐燕丘点点头。
“可是你的方式我们不喜欢。”段敏晓有些无奈的自嘲道。
她也爱南宫天凌,但是现在不得不接受别人的爱情后果,这种无奈感,真的是很不舒服呢。
除非这个女人复活吗。
难产而死,怎么复活,更何况已经十七年了,也许这才是徐燕丘要找寻回到那个时空的最大原因吧。
虽然后世文明很厉害,但是这并不代表真的可以起死复生啊。
如果不是在这一处冰封所在,只怕早就已经化为白骨了,或许就因为这样的冰封才让徐燕丘有了执念,不肯放弃。
“我不需要你们喜欢,我只要沐沐活过來。”
原來这个女人叫做沐沐,这是段敏晓第一次知道徐燕丘妻子的名字。
真是个好命的女人,即使死了,还有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她不顾一切,段敏晓忍不住羡慕。
脑海里情不自禁的蹦出了一幕,如果是自己死了,南宫天凌会怎么样。
也会这样吗。
这个画面刚刚翻转,段敏晓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爱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不要因为自己的死去而疯魔自己的人生。
抬头在看徐燕丘的时候,段敏晓竟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男人了。
也许在执念面前,一切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我能理解你,但是我无法支持你,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强求,她也活不过來了。”段敏晓慢慢的说道。
徐燕丘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有自己的办法,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但是沐沐的样子一点也沒有变,我每天都会來这里陪她,不过这是第一次打开冰棺。”
“你想说什么。”段敏晓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找不到回你那里的路,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删掉你的记忆,我突然觉得,你的这张脸还是很好的。”徐燕丘脸上的笑容近乎变态。
段敏晓嘴角抽了抽,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却沒有地方可以跑。
手摸到小腹的位置,心里更多了记挂。
再这里,她绝对不是徐燕丘的对手,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虽然徐燕丘想要让她用沐沐的记忆活下去,但是这和死了还有什么两样。
见鬼。
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如此疯癫吗。
“徐燕丘,我不是沐沐,就算你把我的记忆抹去,给我灌输新的记忆,我也不是沐沐。”段敏晓忍不住大喊。
“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到时候你就是了。”徐燕丘平静的点点头。
指挥着徐燕丘将沐沐的身体平放在一旁,段敏晓象征性的搭上沐沐的脉搏,打算妆模作样一番,待寻个时机,离开此处。
更何况现在她,南宫天凌还有轩辕昊三人,未必就不是徐燕丘的对手。
这么想着,段敏晓的手指却像是触电一样,让她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这手的腕间有脉搏在跳动。
怎么可能。
一个死了十七年的人,怎么会还活着呢。
段敏晓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连忙用手去摸另一条手腕的脉搏。
眉间皱起川字,细碎的难以分割。
“怎么样。”徐燕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