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晓可能不在了。”徐燕丘叹了一口气。
到了那个地方,怎么会存活下來。
他并不是一个老成的人,这一点看琳儿的样子就能看出來,曾经他也年少轻狂过,却因为轻狂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的妻子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是因为他,当初年幼,只想着好奇这里面有什么,所以偷偷溜了进去,但是却被那些人禁锢了起來,要杀他,是他的妻子选择了替他去死,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从那以后,他也知道了桃花宫的由來,只是一个障眼的存在,逍遥阁才是桃花宫的最大机密,这样的事情,他谁也不能说。
一旦说了,就是死。
曾经他也试图让下人们去一探究竟,却发现那逍遥阁的防守很是严密,经常会在下人们沒有接近的时候就换了进去的通道。
一度十年不曾开房过通道,他想既然进不去,那干脆就封闭起來好了,所以徐燕丘就苦心钻研阵法,终于在石道外面建了一座桃花林。
这里的桃树还是那些怪人送给他的,只因为他对花香过敏,而这里又叫做桃花宫,所以这些沒有香味的桃花就是为他而种的。
“不在了。”寒冰的眉头紧紧皱起,一把拉住徐燕丘的领口,脸上的表情狰狞如兽,几乎是用牙齿挤出來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來沒有试过这样的感觉,失去一个人,宛如失去整个世界,徐燕丘不是一个轻生的人,但是如今却真的有了这个念头。
沒有了敏晓,他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对于寒冰的问題,徐燕丘也沒有顾忌,而是将这來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
反正敏晓也不在了,他这条命也无所谓了,即便说出逍遥阁的秘密又如何。
寒冰听完,略微沉吟,道:“带我去那里。”
什么。
徐燕丘慢回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惊异的说不出话來。
“带我去逍遥阁。”寒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寒冰的话语刺激到了,徐燕丘猛然回身,朝着逍遥阁的方向跑去,这条石道只能走一次,就消失在了桃花林中。
如果想要再进去,只能用别的办法。
好在他潜心研究了十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逍遥阁的规律。
“这里是。”寒冰追着徐燕丘一路來到了一个所在,看着眼前虚幻如同漩涡一样的迷雾,皱着眉头问道。
徐燕丘指着洞口说道:“我们从这里进去,就有可能到达逍遥阁,不过是不是真的逍遥阁,我也沒有去过,但是刚才那个入口已经关闭了,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他的话刚落,只见寒冰已经闪人跑了进去。
“……”看着寒冰的背影,徐燕丘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是男人,如何能不知道寒冰的心思,只是他的女儿却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寒冰,原以为婚后寒冰可以对琳儿多用些心思,却是沒有想到一旦碰上段敏晓的事情,终究是要让琳儿伤心了。
虽然琳儿骄纵,但是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焉有不在乎的道理。
见寒冰冲了进去,徐燕丘也沒有耽误,紧跟着冲了进去。
尽管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段敏晓,就算是唯一的机会,他们也不想放弃,那后果是如何,他们也沒有再去猜测。
毕竟此刻來说,那些都不重要了。
茫茫不见踪,周身不断传來寒冷,仿佛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完全沒有半点光线,视力好像失去了用处。
段敏晓慢慢的行走在路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來到了这样的一处所在。
眼前看到的只有白雾苍茫一片,再也沒有其他的景色。
她來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单衣,如今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起來,段敏晓连忙调转体内的真气來御寒,只是下一个瞬间。
她突然惊住了。
她是个杀手。
学的也是一些格斗刺杀,为什么会这些筋脉运转,调息养经的功法。
迷雾如麻,将她整个人缠绕。
寒冷的空气,却像是在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明明应该冷的不行,但是这一刻段敏晓却觉得头脑清明,从來沒有如此清楚过,曾经的几天,她浑浑噩噩,不记得一切。
现在却是将一切的记忆恢复了,那些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的人,如今全部鲜活的存在,这样的感觉,再好沒有了。
“这是哪里。”
记忆恢复以后,段敏晓看着周围的白雾,对于无意间闯入的这个地方,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她还是迈开脚步,四处溜达起來。
不过这里好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样子,完全沒有人的影子,但是为什么空气里还有一些花草的香味呢。
一开始若不是因为脚踩在地上的坚硬,她甚至会以为这是在云端,云雾密集的感觉,真的很飘渺。
不过就在段敏晓绕着走了几个圈子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云端,而这些云雾也是人为用來迷幻的。
“敏晓。”
“敏晓。”
空中不断有声音传了过來。
恢复了记忆的段敏晓,自然听得出这是谁的声音,连忙朝着声音的那头喊道:“寒冰,我在这里啊。”
远处的寒冰耳力很好,听到敏晓的声音,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奔跑了过來,徐燕丘紧跟其后,也跑了过來。
三人汇集在一处。
“敏晓,你……”寒冰看着眼前的段敏晓,一脸惊讶,不是说她不记人了吗,为什么还能记得他。
难道……
徐燕丘也是愣住,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记忆已经回复了,这种短暂的失忆沒什么的。”段敏晓摇了摇头,却也沒有拒绝寒冰搭上她的脉搏。
寒冰慢慢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最后苦笑了起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沒有办法查出原因,但是现在你腹内的孩子却是越來越好了。”
“不是一直很好的吗。”段敏晓不懂寒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