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支持她,是因为喜欢她,炎王支持她,是因为护着太子,但是皇上呢,未必会吧……
南宫锐道:“皇上的确不同意,神殿的力量很强大,那日我曾经说了一句对神殿的不满,就引來了几句呵斥,只怕要得到同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段敏晓冷哼一声,“如果他还想继续做皇上,就最好支持,否则我不介意换个人。”
“你的意思是。”饶是南宫锐自负,也沒有敢这么想过,这可是一国的皇上啊,竟然想着将人家换掉。
“此事自有人会替我们出手,只盼着皇上能够识时务,也免了大动干戈,到时候上演了什么儿子弑父的悲剧,也的确是千古冤案。”段敏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可是眼里却沒有半点的怜惜,有的只是一种狠绝。
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保护爱的人,保护她的孩子罢了。
尘埃微寒,随着秋意渐渐成霜。
此时的尚雾国已经迎來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围炉叙话的暖景此时在金德宫里进行的很热闹。
参加的人只有寥寥几个,不过这几个人却都是站在政治顶端的高层。
南宫锐是东陵国的王爷,轩辕战是阿蒙国的王爷,李凯则是尚雾国的太子,而将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的则是尚雾国的皇帝。
其來意也在一早讲清楚了,则是针对神殿的。
段敏晓伪装成侍从,和赵飞站在一处,以炎王这样的身份虽然手握大权,却是沒有资格坐在一起的,而是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來。
此外,宫内留下來伺候的宫人都极少。
“各位都是当今的青年才俊,想必对如今的形势也是有自己最为独到的见解,今日朕邀请几位前來叙话,也是想多多亲近一番,还望畅所欲言才是啊。”
坐在主位上的尚雾国皇帝浅笑开口,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人,视线均匀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给人一种难以拒绝的感觉。
早在一开始來的时候,段敏晓就已经和南宫锐说今日只怕是沒有那么简单,却沒有想到这一开始,就如此开门见山了,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氛。
李凯身为东道主,本该是最有发言权的,但是因为做东的是他的父亲,所以他反倒成了陪衬的那个,在这样的场合下,无论皇帝的风向标是哪个,与他是否一致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真正掌控尚雾国的人并不是他。
炎王虽然坐在一旁陪衬,但是他在尚雾国亦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如果皇上所提出的事情他这里不能通过,是可以直抒己见的。
坐在皇上左手边的是南宫锐,从进门到现在,依旧保持着他淡如清风的笑容,时而喝一口茶,时而拿起一个蜜饯,好不自在。
不过在这场中却是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自在,不是靠他人之力,也不是争权夺利而來,人家就是投胎投的好。
“皇上,你让我们來就是为了这个啊。”轩辕战一脸的不高兴,他对这个是最沒有兴趣的了,有这功夫还不如陪段敏晓待着快活点。
对于天下大事,轩辕战只觉得脑仁很疼,要不是顾全皇上的面子,早就起身离开了。
南宫锐呵呵一笑,沒有说话,静静看着。
“贤侄武功卓越,又是阿蒙国的王爷,人中俊秀,自然是该对天下大事有所见解的。”皇帝捋着胡须,虽然脸上在笑,但是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沒有表现出來。
这点风度自然是有的。
“本王懒得理会那些繁琐的事情。”轩辕战摆摆手,他心里可是对这个不感兴趣的,自然是懒得理会的。
皇上呵呵一笑,也不再搭话,对于轩辕战的草包他早就有所耳闻了,只好把头看向了南宫锐,道:“锐王爷向來聪慧,想必定会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吧。”
“小王不才,见解沒有多少,但是关于眼下的形势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南宫锐拱了拱手。
皇上眼睛一亮,道:“锐王爷请讲。”
“如今天下虽然看似三国鼎足而立,但是恰恰神殿的力量一直被我们所忽视,而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环。”南宫锐一边说,一边用视线扫过众人:“神殿一直以來都是神秘的,但是却拥有着难以明说的恐怖力量,这些都让我们望而生畏,所以我们三国一直也是受到了神殿的压制,虽然自守一国,但是神殿去如同头上弯刀,随时可能落下來。”
“贤侄,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吗。”皇上突然站了起來,几步就远离了南宫锐,往后退去,目光里充斥的都是惊愕。
他本意是想让南宫锐回去劝说南宫天凌,干脆将段敏晓交出,以免大动干戈,却沒有想到南宫锐竟然如此大胆,公然说着神殿的不好。
“小王当然明白,所以才会将这些说出來,皇上您乃一国天子,还望能够做一个不亏德行于天下的好皇上,不要自误才是。”南宫锐紧步上前说道。
“你退后,不要过來。”皇上伸出手,对着眼前人做出抗拒的手势,眼里的提防太多。
李凯站了起來,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炎王,向來他就是倚仗炎王的,如今也自然不能免俗。
后者起身,來到了皇上身边,拱手鞠躬,行礼后道:“皇上,臣以为锐王爷所言极是。”
“什么。”乍听这话,皇上感觉抓奶哥果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尖叫着跳了起來。
“神殿一直以來都在暗中控制着我们三个国家,百年來,只要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轻则就是一顿训斥,重则国破家亡,想想当初的纳兰王朝,不就是因为对神殿的不满,所以遭來了神殿的瓦解,扶持了新的政权吗,皇上,你能保证完成神殿的每一个决定吗。”
“就算不能,神殿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叫嚣,南宫锐你要是想死,不要连累朕。”尚雾国的皇帝指着南宫锐大声喊着,目光里充满了恶意的凶悍。
在他心里,神殿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从來不是任何力量可以相抗的,更何况是小小的南宫锐呢,如今南宫锐的一番话,在他听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此耸人听闻的言语,他是怎么也不会接受的。
“皇上,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只怕是要沦为神殿的奴隶了。”南宫锐笑的有些凄凉,转头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你也愿意做神殿的奴隶吗。”
李凯沒有回答,却将视线望向了段敏晓,而皇上的视线则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真是个蠢货。
段敏晓微微低头。
即便她低头也难以挡住人们望过來的视线了,更何况那张绝美的脸庞,只是一次就难以忘记,尽管多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比如小胡子,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丝毫沒有改变。
“你是那天的那个人。”尚雾国的皇帝指着段敏晓,目光里的震惊越來越多,“你还是个女人,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