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承乾殿里,刚下早朝,就见静妃慌慌张张而來。
“静妃何事如此慌张。”南宫天凌问道,他可是每次见静妃都是梳妆得体,从未如今日这般不修边幅,甚是狼狈,只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
纳兰梦见问,顿时大哭出声,期期艾艾十分凄凉。
要说这演技,也当真了得,直让南宫天凌见了有些着急,却也关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后宫里死人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部愣住,空气中似乎有种结冰的氛围,更加上如今秋深渐凉,更有冷风不时吹过。
“怎么回事。”南宫天凌的声音沉郁了几分,自从贤妃,德妃,贵妃,淑妃,以及谭婕妤,陈皇后等先继离世,这个后宫里一下子变得阴沉了许多。
似乎在无形中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皇宫,只要有什么变数发生,就会有人死去,如今又听到有人死了,就是南宫天凌的脸色也变得难堪起來。
安知良在一旁见状,忙上前道:“娘娘,到底是什么人死了,让您如此慌张,此事还是需要详禀皇上为好啊。”
纳兰梦听到是安知良说话,却好像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整个人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有宫人扶住,只怕是要踉跄摔倒在地了,两只眼睛更像是见到鬼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安知良。
这让安知良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让静妃害怕成这样,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静妃,谁死了。”南宫天凌见状并沒有说什么,而是开口问道。
纳兰梦连忙扑倒南宫天凌的怀里,泪如雨下,让人不忍苛责,小声道:“皇上,是安公公房里死人了。”
“啊。”安知良吓了一大跳,自己从天沒亮起來伺候,刚伺候南宫天凌上完早朝,其中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怎么自己房里就死人了,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南宫天凌用手势制止住了。
“去看看。”南宫天凌率先提步出去。
纳兰梦见状,嘴角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她费尽心思布置的杀人现场,若是南宫天凌不去,她才惋惜呢,如今见其要去,自然开心不已。
众人一路从承乾殿出來,路过御花园,此时节气已经秋意浓密,园内菊花含苞绽放,分外娇艳,树上枝叶微微泛黄,透着一股萧条。
“皇上,臣妾好怕。”纳兰梦紧紧握拳,娇弱的样子让人看了都有些不忍心,眼圈里透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其实只是死了一个小太监的事情,根本就沒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但是谁让死的那个太监是安知良的侍者柱子呢。
不管怎么说,南宫天凌都觉得此事蹊跷非凡,所以才决定亲自來一趟,但是看着眼前女子一片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心软:“静妃,既然这样,你且回宫歇息,朕一人去就好了。”
对于这拒绝,纳兰梦怎么可能会真的顺从,当下微微摇头,半含泪水的秀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道:“皇上去哪,臣妾就去哪。”
如此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即便南宫天凌是铁石心肠也终究抵不过凡人一缕善念,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跟在朕的身后,不要乱跑。”
“是。”纳兰梦低低应了,脸上飞霞如染,对与南宫天凌的温柔她当然是照单全收了。
虽说是跟在后面,但是纳兰梦却是亦步亦趋的,两只手更是紧紧的将南宫天凌的手臂抱在了怀里,舍不得松开。
南宫天凌知道纳兰梦是害怕,也就沒有多想,顺着她了。
太监在这后宫中是有监舍的,但是为了避免太监和宫女们互相勾结,所以他们的监舍都是分两处建立的,而且在宫中也不止一处,所以住处都是就近安排的。
安知良是伺候皇上的贴身总管,为了伺候方便,自然不能离得远了,所以这过了御花园就來到了监舍。
白日里的监舍自然是清净的很,这会里面的太监都去当差了,剩余的不过三两个,此时在监舍里打扫打扫卫生,洗洗晒晒。
这种日子基本上也就是他们的调休日,虽说调休却也是不得空闲得,要打扫房间,还要把平日里沒时间洗的衣服都洗掉。
宫内有浣衣局,但是浣衣局却不是谁的衣服都给洗的,而且每人每月都有规定只能洗几件衣服,剩下的就要自己动手來洗的。
当然有些人就不用,比如太监领班,头子这类的,有的是人抢着给他们洗衣服,就像安知良,他可就从來沒有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他要忙着伺候皇上,哪有这功夫。
所以像他这样的太监总管,就有小太监服侍,按照他的等级,可以有三个太监服侍的,当然是沒有宫女的。
柱子就是安知良的侍从,也称为徒弟,安知良会教给一些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法门,如果徒弟表现的好,师父也会帮其安排出路,或者接自己的班。
这种徒弟一般和师父的关系都很密切,可以称为师父的心腹,一般有什么事师父不便出面的也会让徒弟去做。
一个小太监死了,本不该引起什么动静的,但是柱子是安知良的人,所以南宫天凌來了,后宫频频发生事端,他心里对此是有些不解的。
到底幕后助长这种嚣张气焰的人是谁。
一行人來到了监舍前,早有一些太监站在门口,整齐的下跪。
“参见皇上。”
南宫锐沒有理会,径直朝着安知良的监舍而去,刚走到房间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外,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尸身躺在地上,七孔出血,死状十分悲惨。
“啊,柱子。”安知良见状,顿时扑了上去,柱子跟随他身边多年,向來服侍得体,如今乍见死状,不免心中哀痛无限。
拗哭了几声,安知良才恍然记起皇上也在,连忙转身祈求道:“皇上,一定要追查真凶,不能让这柱子冤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