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连忙回答道:“原來是安公公啊,刚才老夫走得急,沒有听到安公公在喊在下,实在是失礼。”
“沒事沒事。”安知良摆了摆手,脑袋一偏朝段敏晓看了过來,“咱家也沒什么事情,就是看这小太监有些眼熟,所以看看是哪个宫里的。”
段敏晓低着头道:“安公公,借一步说话。”
事到如今,再想隐瞒也是不可能的了,与其如此,她唯有赌一把了。
“好。”安知良拐着腿和段敏晓來到了无人处,一脸惊愕问道:“娘娘,您不是在冷宫里被大火烧死了吗,怎么会在此处啊。”
段敏晓摇摇头道:“安公公,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好解释了,只是我在这皇宫里已经沒有办法再待下去了,希望公公能够帮我一把,放我离开吧。”
如果这事被南宫天凌知道了,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么样的,如今也就只有寄望于在安知良的身上。
“娘娘,皇上是做的过分了些,可您毕竟是皇后啊。”安知良打心眼里是对段敏晓有好感的。
“那些已经随着皇上废后开始,就结束了,现在我只想出宫,离开这里,希望公公能够成全我,來世……”
段敏晓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只有学着古人的口气,只是还沒有等她开口,安知良就连忙打断,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來,“娘娘,宫外不比宫内,您一切小心吧。”
“公公答应了。”段敏晓大喜过望。
安知良点了点头,道:“这里有些银两,娘娘您在宫外好好照顾自己吧。”
“公公大恩,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段敏晓拱了拱手,重新來到了李伯的身后,朝着李伯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身后安知良抹了抹眼泪,喃喃道:“娘娘,您可一定要保重啊,要不然皇上一定会伤心死的。”
终于走出了皇宫。
段敏晓看着外面的太阳,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座巍峨庄严的宫殿,昨天的时候,她眼里的皇宫是一只大大的怪兽,如今看來却像是一个漂亮的房子,不过再漂亮也和她沒有关系了。
“大小姐,我们走吧。”李伯已经跃上了马车,朝段敏晓说道。
“不了。”段敏晓摆了摆手,离开了皇宫,她怎么会再和李伯搅在一处,他们主仆二人对她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的心思,更何况如今她武功已经被废。
李伯眉头一皱,沒有想到段敏晓竟然会拒绝,忙道:“大小姐,你在这京城举目无亲,还是让老奴送您去个安全的地方吧,要不然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段敏晓眸子一缩,感觉自己全身气机被锁住,只要她一动,那么下一刻李伯恐怕会拼了一切也要将自己斩杀在此了。
“呵呵,也是。”段敏晓连忙一笑,“还是妹妹想的周到,这京城虽大,可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听到段敏晓这么说,李伯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担心呢,如果在这皇宫门口杀人,毕竟会引起轰动,到时候只怕有些麻烦。
上了马车之后,段敏晓悄悄的从袖子上拔下一根银针,弹指之间,直接射入了李伯的体内。
“啊。”李伯吃痛,一脸惊愕的回过头來。
段敏晓急忙手一挥,又是数根银针射了出去,直接将李伯的血脉封锁住了,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大小姐你。”李伯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是害怕起來。
她不是武功被废了吗。
段敏晓抿唇一笑,道:“李伯,委屈你了,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你的,出了城我就会放开你的。”
现在李伯只觉得这女人的笑就像是來自地狱的微笑,不会杀他,他可是想着杀她的啊。
拉过缰绳,段敏晓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就跑了起來。
只是这京城实在是太大了些,段敏晓绕了好几圈都沒有走到城门,不得已掀开帘子,朝李伯问道:“喂,怎么走。”
“一路向右,穿过中心大街,再向南,走两里路就出城了。”李伯如今不能动弹,自然是希望段敏晓快一点出城,到时候只求能放过自己了。
“好吧。”段敏晓有些无奈,只得再度将马车赶了起來。
中心大街这会很热闹,人來人往的。
有卖包子的,卖饰品的,卖扇子的,卖糖葫芦的,不少做买卖的商贩聚集在这一条街上。
不过亏了这条街比较大,所以也并不觉得拥挤。
“那个人好像是……”这一日,白岩正陪着红莲逛街,站在一个卖葫芦的摊子前,看着马车从前面驶过,那驾车的人因为穿着一身太监的衣服,所以白岩才多看了一眼。
只是虽然匆匆撇过,但是白岩却是肯定那人是段敏晓。
当下顾不得理会红莲,急忙追了出去。
红莲还在挑着好看的葫芦,只觉得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急急忙忙跑了,连忙喊道:“白岩,你个死鬼,钱袋你给我留下啊。”
话落,也直接追了出去。
终于出了城门,站在车头,段敏晓忍不住伸开胳膊,深深吸了一口自然的气息。
这世上最为可贵的就是自由了。
“不许动。”身后突然一道声音传來。
段敏晓慢慢转身,只见李伯手里举着一根长剑已经站在了她身前,不由笑道:“看不出李伯的本事蛮大,银针**,还能够运功。”
“大小姐,你沒了武功,那几针的力道也小的太多了,老奴调息一会自然就沒事了。”
“不错。”段敏晓点了点头。
她武功被废,但是她伤人的本事还在,只是沒了武功,动起手來多少有些吃亏,就像是这一次,如果不是沒有武功作为支撑,李伯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时间里冲破银针封穴。
“大小姐,一路好走。”说完,李伯直接挥剑砍了过來。
长剑卷起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段敏晓急忙侧身避过,却在转身的时候,发丝被剑风卷起,直接吹断。
削铁如泥的宝剑,他们杀她倒是真够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