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公主,原來的那些宫人已经出宫回家了,她们年岁到了。”
“原來是这样啊。”段敏晓释然一笑,暗道自己是太紧张了,顿时道:“好了,既然以后你们就是这月华宫里的人了,只要好好做事,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多谢公主,奴婢们一定用心伺候公主。”不仅是小春,宫内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说道。
“好了,起來吧。”段敏晓一招手,朝小桂子指了指:“以后,月华宫里的主事就是小桂子,你们有什么事情找他即可。”
“是。”
“好了,做事了。”
段敏晓赶了这么久的车,已经累得不行,看小桂子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便也打发了去休息。
好戏就要开场,自然要保持充沛的精力了。
却不知,此时太后的慈宁宫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你说什么,哀家派去的人都挡在了外面。”先前慈爱的脸容,如今五官狰狞,狭长的眉头更是带了凶狠之色。
底下厅内跪着一个褐衣太监,连头也不敢抬,身前破碎着偏偏碗片,想來是太后一怒之下摔过來的,茶水的水珠有不少擦着太监的袖口。
“启禀太后,那些看守的侍卫说,除非是皇上的圣旨,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太后凤目一凛,问道。
“否则就是太后亲自去,也是不能进去的。”
啪。
又是一只茶碗遭了秧。
太后直接站了起來,怒道:“哀家真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呀。”
“太后息怒。”满室的宫人齐齐跪了下來。
“都起來,陪哀家去承乾殿,去看看哀家的好儿子。”最后的“儿子”两个字被太后咬的极重,恨意浓浓。
回來的不仅有南宫天凌,还有南宫锐,自从得知扬州的行动失败以后,太后只得放弃继续部署扬州,转而收拢前朝的官员,但是如今她的儿子被严密看管了起來,就算布置的再好又有何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宫而去,太后几次差点被路上的石子摔倒,只是却在御花园处停下了脚步。
旁边的宫人见此,只得道:“太后,那御河对面的就是公主的月华宫。”
“月华宫……”太后念叨了一声,提步向对面走了过去,身旁的宫人见状,虽然不明白为何太后突然改了路线,也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正在床上休息的段敏晓还沉浸在舒软的锦被之中,就听得宫女來报,说是太后來了,不禁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个老女人來干嘛,又想着刁难她吗。
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旧是换了衣衫,出來迎接。
朱红宫门外,太后一行仪仗,华丽端正。
“蓝羽见过太后。”人前规矩不能有失,虽然段敏晓是极为不喜这些动不动就跪來跪去的礼仪。
太后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宫女,后者会意的忙过去将段敏晓从地上扶了起來。
宫内正厅,所有的闲杂宫人都已经被屏退了出去,只有段敏晓和太后分别落座在这厅内,虽然有些许阳光从门外照射进來,但是依然不能缓解这宫内一股寒意。
段敏晓静静的喝着茶,这一壶茶水已经快要喝完了,只是太后沒有开口,她倒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对方的來意,不说也很清楚。
良久,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段敏晓道:“本宫那个傻儿子,终究是错付了。”
咔嚓。
段敏晓端着茶碗的手捏的茶盖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对于南宫锐,她并沒有陷害之意,而且她也不想掺入到他们的权势争斗之中去。
“王爷对我一直是兄妹之情,我感激不尽,只是王爷这次做的过了。”
“过。”太后突然一声冷笑,哼道:“何为过,他当初趁锐儿不在登上了皇位,卑劣无比,若非如此,今日的皇帝就是我的儿子。”
面对太后的执着,段敏晓摇头笑道:“难道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就不是你的儿子吗,还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把他当做儿子,不过他是把你当做娘亲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封你为太后,你毕竟不是他的生身母亲。”
“哈哈哈。”突然,太后发出一阵大笑。
段敏晓拧着眉头,嘴唇紧抿。
“封哀家为太后,真是笑话,哀家的儿子本來就应该是皇帝,哀家的太后之位更是实至名归,倒是他,如果不封哀家难道去封他那个贱人女子吗,有那样低贱出身的母亲,你觉得他还能在前朝抬得起头吗。”太后眼里挂满不屑,鄙夷的看着宫外的方向。
“额。”段敏晓一时词穷,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秘的宫闻,前人的事情也不好插嘴,只得静静听着。
“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有情义吗。”太后冷笑,看着段敏晓的目光也尽是悲凉:“不过又是一场骗局罢了,这天家从來就是沒有感情的。”
“太后慎言。”段敏晓慢慢放下了茶碗。
南宫天凌对她如何,她有眼睛会看,如今太后此番明显的挑唆还是让段敏晓有了些不悦。
太后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哀家一番好心,你若是不领情,他日里也怨不得哀家,不过锐儿对你如何,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如今他生死不明,你真的就这般铁石心肠吗。”
“生死不明。”段敏晓眉头一皱。
这怎么可能,虽然南宫锐这次的事情做的过火了,但是南宫天凌并不是那等狠辣之心,已经决定只是将其软禁,并不会怎样,毕竟若是传扬了出去,也是很影响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