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晓悄悄拉过帘子,望着外面男人的窘态,就差捂着肚子笑了。
这一路之上,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该多无趣啊。
更何况,现成的靶子不就是被欺负的吗。
反正段敏晓是吃定了寒冰不敢将她怎么样,所以就卯足了劲打算将心里那股怨气撒出去。
“喂。”
突然,寒冰一掀帘子,伸进脑门,脸上冰冷如霜。
段敏晓一搂被子,蜷缩起來,盯着寒冰道:“干嘛,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有什么事。”
“你把解药给我。”寒冰咬牙道,他快忍不住了,这痒就好像有几千只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恨不得把皮肤抓烂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才离开扬州沒有三十里呢,我可是答应你到京城给你解药的,现在嘛,门也沒有。”段敏晓一口拒绝。
寒冰只觉得快要把牙咬烂了,一双手死死地抓着马车,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说的是发痒的解药。”
“要不要再吃个梨子。”段敏晓微微一笑,却又递过來一个梨子。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寒冰一把将那个梨子接过,看也不看的就从窗外直接扔了出去,划过一道好看的弧线。
段敏晓眼睛一睁,好像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悠悠的道:“那个梨子里面有解药。”
刷。
寒冰的身影从马车里消失,直接跳了出去。
哈哈哈。
马车里响起段敏晓一阵大笑。
捡回了梨子的寒冰终于将身上的痒止住了,不过对段敏晓却是更加提防了起來,只要是段敏晓递过來的,无论是什么,他都是不吃不喝,甚至连看也都不看。
已经玩上瘾了的段敏晓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寒冰呢,过了沒多大一会,段敏晓就颠颠的坐在了马车外面,和寒冰并排着坐在了一起。
寒冰极为谨慎的向一旁靠了靠,避免自己的不经意间再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喂,听说北漠那里的太阳特别漂亮是吗。”这会日头已经西垂,划过茂密树林的时候留下了万丈光线,不过天色也渐渐暗淡,那光线尤为寒凉。
寒冰一愣,沒有想到段敏晓会问他这个,情不自禁的朝天边望了过去,好一会才从回忆中醒过來说道:“北漠的太阳的确很美,有黄沙一起起舞,仿佛是一片绚烂的天地,不像是这江南,就连日头都有些阴郁的味道。”
一直以來,段敏晓都是喜欢江南风光的,所以一來了扬州也不打算走了,但是沒有想到听了寒冰这么一说,突然也觉得这江南的风景竟然跟着矫情起來了。
“那北漠好玩吗。”段敏晓不禁问道。
“当然。”寒冰自豪道:“北漠有好酒,有好汉,还有。”这次沒等寒冰说完,段敏晓就开口接了过去,“还有花姑娘。”
寒冰嘴角直抽,他放弃和眼前的女人说话了。
“……”段敏晓看着身边男人的脸色,顿时不满道:“怎么了嘛,人家又沒有说错啊,你这样恼羞成怒的表现太明显了,而且你报复的手段太差劲了,不和我说话算什么。”
“……”寒冰抛來一记白眼,继续赶车。
“听说北漠的人吃人,是不是真的。”段敏晓扭脸问道。
突然,马车好像失控了一样,开始摇晃起來,寒冰瞪着眼睛看着段敏晓,口气极为不善:“谁和你说的。”
“喂喂,我就随口说说,你赶紧看好那马匹啊,要撞树上了。”段敏晓心里苦叹,却在第一时间死死地抓住马车上的栏杆,避免自己一个不稳掉下去。
只是寒冰却根本就沒有那个意识,而是一把将段敏晓的人拉了过來,脸色可怕的吓人,恶狠狠的道:“北漠的人都是好人,他们不吃人。”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你还不快把马赶好,我们可就只有这一辆马车啊,要是撞坏了,车里的行李都是要你扛着的。”段敏晓开始大喊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这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寒冰一手拉过缰绳,就将狂奔的马驯服了,而马车也停了下來。
段敏晓拍着胸膛从马车上直接跳了下來,不行,真的不行了。
她大概是偷懒太久了,竟然这么一点阵仗就开始心跳加速了,要知道以前从几千米的飞机上跳下來都是小意思的啊。
“寒掌门,下次玩大冒险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寒冰投过來一记歉意的眼神,却很快的离去了。
段敏晓揉了揉眼睛,有些吃惊,如果沒有看错的话,刚才她从寒冰的眼神里好像看到了一缕心疼。
这个无情无义,冷血冷脸的男人也会心疼吗。
一定是她眼花了。
这么想着,段敏晓还是偷偷的在寒冰的身后追了上去,只见寒冰來到了一条小溪旁,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哇。
段敏晓连忙回身,捂住自己的眼睛,在看与不看之间做起了激烈斗争。
不过下一秒,段敏晓就抱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转过了头。
只不过,寒冰只是将外袍脱了,甚至中衣都好端端的在身上。
沒劲。
段敏晓站在一棵大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河边的寒冰却已经是一个猛子直接跳入了河里,溅起一串的水花。
“喂。”
她刚想开口,就见河里冒出了一个脑袋,正是寒冰。
身处于冰凉河水里的寒冰,不断的捧起河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如今天色已晚,河里的水早已经变的凉了。
看來刚才那话可能真的说错了,段敏晓在心里忍不住暗想到,其实她并不相信北漠的人吃人,只不过也就是从南宫天凌那里听來的。
虽然北漠距离东陵王朝很近,但是却不属于东陵王朝,可以说那一片土地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度,只因为那里流传着一个吃人的传言。
这个传言只是在一部人中知晓,甚至比天女传说还要让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