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故事可真是曲折啊。”李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他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倒是感觉这个族长似乎对自己的兄长很不满。
“族长,言归正传,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这,不知公子想要什么?”
“麻布。”李丹脱口而出,他在吃饭的时候已经想过了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兽皮虽然看起来光线亮丽,但是处理的太粗糙,穿在身上硌得慌。
“麻布,族里倒是还有不少剩余,不知道公子要多少。”
“他们一人一身长衣,我要三身。”
潞季打量了一下李丹和门口的猎人们,点头道,“公子的随从穿鹿皮确实有些不好,但是族里剩余的麻布也只够三人的长衣,剩下的还要去潞邑才能拿到。
麻布虽然价值不低,但是还比不上十柄利刃,公子还需要什么。”
李丹诧异地看向潞季,麻布的价值不高,不应该啊,鹿里那地方近千人一共也才几身麻布长衣,按理说价值应该不低啊。
但是既然他都开口了,便宜不占白不沾,“有几个陶盆陶罐,来的路上都磕破了,所以还需要几个陶器。”
“正好,我们潞水氏的陶土细腻,做出来的陶器也只比唐都差了点,附近的城邑都来这里交换陶器,一会儿公子去陶库自己挑选,还有一些小玩意,要是喜欢,公子也可以随便挑选几件。”潞季似乎打算把这单赔本的生意做到底了,询问李丹还想要些什么。
这下子李丹感觉不对劲了,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连忙说道,“族长太客气了,这些已经比那些虎骨的价值还高了,再要就太贪婪了。”
“公子果然室信人,好,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去陶库挑选,现在天也晚了,我让櫰给公子腾一间木屋出来。”
櫰听声从门外走进来,邀请李丹去准备好的屋子。
李丹也不打算和这位热情过度的族长再聊下去了,起身告辞。
腾出来的木屋确实很不错,看样子在这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整齐的原木树立,缝隙也都被填补过,屋顶的茅草看看起来颜色鲜黄,应该是去年刚刚换了新的。
没有大门,只有一个羊皮帘子。
屋子很大,就算分割成三室一厅也不嫌小,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子。
除了李丹和鹿月,其他人都和刘姥姥进大观园差不多,小心摩挲着墙壁,心想这密不透风的墙壁是怎么做到的。
屋里有两张木榻,上面也已经铺好了羊皮褥子,白净的羊毛,好似一团团白云浮在地上。
地面都被夯地硬实,不用担心随便趟两步就荡起一片灰尘。
看着这屋子,李丹也感觉到颇为豪华,暗骂自己一声,才不过在野外过了一个多月,就变成这德性了。
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但是动作却很麻溜,把东西一甩,跑过去一个背摔躺在木榻上,厚实柔软的羊毛直接陷了下去。
“好舒服,比大学里的硬板床还舒服。”
李丹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享受着身下的柔软带来了舒适。
其他人看了一会儿也都收起了好奇心,把行李收拾好,就在屋子里打个地铺,准备休息了。
李丹本来还打算和鹿月商量一下,明天见到潞邑邑主之后,需要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他把这些都抛出脑外,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櫰回了族长的木屋,大大咧咧地坐在木墩上,“大兄,你和潞伯向来不和,还真要帮他引见帝朱吗,要是明天他不知道真相,把帝朱给赶出来,那共主对他肯定更加不喜,说不得就撤了他的邑主官员位置。”
“哼,我要不说,帝朱肯定还以为我是故意的,连我一起嫉恨上了怎么办。”
“哦,还是大兄想得多。”櫰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那潞伯当初抢我功劳,也不能让他好过,到时候……嘿嘿。”潞季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那里还有刚刚憨厚热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