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妃娘娘,宫里闯入刺客,摄政王命臣等搜查……”侍卫统领跪地请安。
“那你们就搜吧,我无所谓,啊不对,是本宫无所谓,钟翠宫的宫人都在外面了。”钟茵道。
侍卫们都知道钟茵“与众不同”,视线被床帐隔着,看到里面只有一道身影,便也不好意思再上前。
钟茵是绝对不会私藏罪犯的,而她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不懂避嫌,若被人看光了身子,皇上不气死才怪。
“那臣等便去外宫搜查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侍卫首领道。
“不怪不怪,快去吧,我要睡觉了。”钟茵催促道。
幽冥桀听外面的人走远了,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钟茵马上靠上来,“小幽放心,我是不会让别人看到这么漂亮的你的。”
幽冥桀已经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笨。
但也多亏了她的性子,才这么容易打发走侍卫。
紧绷的神经放松,体内被强制压抑的寒毒重新蔓延全身,幽冥桀瞬间如坠冰窟。
“小幽,你在发抖?”钟茵紧张道。
“没事……”幽冥桀喘了口气,“天亮就会好的……”
“我去找火盆。”钟茵说着便要下床。
“不行!”幽冥桀一把拉她回来。
夏天冒然拿火盆出来,一定会被侍卫们怀疑。
“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幽冥桀软了语气,往钟茵身上靠过去。
钟茵忙将他抱住,却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一缩。
“是不是很冷?”
“没关系,只要小幽不冷就好。”钟茵抱得更紧,仿佛怕珍宝从手中消失一般,十分珍视又小心翼翼。
“小幽,你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过一会儿。
“小幽,你有没有暖和一点?”
“暖和多了……”
又过了一会。
“小幽,要不要我脱了衣服抱你?会比现在暖和哦!”
“……”幽冥桀。
如果不是相处了这么久,他一定会以为钟茵在装疯卖傻。
而钟茵见他不回答,当成默认,开始解衣扣。
“不准!”幽冥桀厉声厉色。
一个分神,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寒毒竟又蔓延开来,让他叫苦不迭。
“你不要再动了,乖乖抱紧我。”
钟茵果然很听话,乖乖抱紧了他,但只有一只手。
另一只手却在……
“不要在我身上乱摸!”幽冥桀忍无可忍,却不敢太大声。
“我在帮你按摩啊,小幽。”钟茵一脸无辜。
幽冥桀只好专心运功压制寒气。
钟茵虽然按得毫无章法,滞涩的经脉竟有疏通的迹象,渐渐不那么难受了。
幽冥桀狐疑的抬起头,钟茵一脸专注的按着,注意到他的目光,便朝他傻笑。
“小幽你脸上的胎记已经半边脸了,但还是很美哦。”
幽冥桀收回目光。
一定是阴差阳错!
医术也好,武功也好,钟茵怎么也不像懂的样子。
……
幽冥桀第二日清晨醒来时,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次在寒毒发作的日子里,他睡着了。
自从中毒之后,这是不曾有过的。
要说和从前有过什么不一样——千渚墨那一掌,和钟茵昨夜的按摩。
此时钟茵睡的正熟,脸几乎要贴上他的,吐息香甜。
她一手环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睡姿十分不雅,连睡脸看起来都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幽冥桀想来想去仍旧想不通,最后也只能归咎于阴差阳错。
……
昨夜搜寻无果,千渚墨到夜半时便撤了侍卫,只留几个武功不错的暗卫把守含夏宫。
陌凌好不容易偷到的解药被小皇叔一气之下摔了,还被软禁在染墨宫,整夜未合眼。
若言昨夜之所以同意她冒险盗药,是因为金沐夏的毒限期就是天亮之前,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陌凌前所未有的心焦。
门在此时被推开,千渚墨渡着一身霞光走了进来。
陌凌立马瞪圆双眼。
“你可以去帮金沐夏收尸了。”千渚墨轻飘飘道。
“你故意天亮才放我走,就是为了让我赶不及?”陌凌气不打一处来,由其是看到对方竟然在笑。
“你赶得急又怎样?解药已经被我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皇叔,你为什么要这样?”陌凌即心痛又不甘心,总觉得千渚墨不该是这样的。
“因为你不信任我。”千渚墨紧盯着陌凌,“从小到大是我带你,但你信我却不及其他人,谈幽的事我说了你不相信,幽冥桀片面之词你却相信。”
“我……”陌凌语塞,半晌才道,“可是夏公主的事……”
“去帮金沐夏收尸吧,然后别忘了回来找我算帐。”千渚墨打断她道。
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霞光照在空旷地面。
今日晨光刺眼,陌凌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思绪越来越乱。
……
等到含夏宫时,陌凌左摇右摆的心开始偏向小皇叔一点,也开始后悔昨夜的话说重了。
本该成为尸体的金沐夏好端端坐在桌上用早膳,早点竟然还挺丰盛。
“你竟然没事?”陌凌瞪大眼睛看着她。
“被你小皇叔摆了一道。”金沐夏一边喝粥,边若无其事道。
“怎么回事?”陌凌在她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