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起子事情,皇上私底下给你家爷又来了道旨意,只求能尽快谈完,越快越好。可现在这事情已经就不甚光彩了,要是再退,索爷我怕日后。。。”
索额图的话没说完,王师爷已然闻弦知雅意,安慰道:“东翁不必忧心,此事有皇上托底,日后朝堂若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您,虽然会有些波及,可到最后自然有皇上为您撑腰。”
“你这混子,听索爷把话说完会死啊?”索额图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王师爷,继续说道。“这化界分疆的事情是要勒石立碑,名留清史的。到时候弄得不好,爷生前活得是风风光光,百年后反倒让人戳脊梁骨。你寻个法子一定不能坏了爷的名声。”
原来是这样啊?没看出来您还是个爱惜羽毛的。王师爷讪讪一笑,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索爷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将那些个像诺斯山(今外兴安岭)到汪洋大海,包括乌第河在内这些荒僻没人的,之前和罗刹人没定下来的地方,咱就不定,罗刹人要是问起,咱就说得回去商议商议,拖他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弄些个罗刹俘虏到京城办个人尽皆知的受降仪式。到时候您这名声不就起来了,您看小的这法子可还行?”
索额图揉了揉眉心,忧虑道:“你这法子听起来不错,可那罗刹人又不傻,他们能同意?”
王师爷诡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这事情说来也不难,您明天和罗刹人先谈谈看再说。估摸这也就是俘虏费事些,您和大将军韦爵爷不是好兄弟嘛,这事情您可以找他合计合计,实在没有的话。。。”
“实在没有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给爷变出来?”索额图寻思着王师爷这法子说不准还真能成,这会儿见他又卖关子,不耐烦地催促道。
“索爷,咱儿这可是在辽东。这前些日子不还有那罗刹模样的,自己送上门来嘛。看那怪模怪样地,也不是什么好人物,到时候抓一些充人头得了。反正当受降俘也不会害了他们的性命,这一路好吃好喝供应着到京城,说不定他们明白里面的前因后果还得感谢咱们呢。”
“混账,刚才那些话,索爷权当没听过。你先出去吧,爷还得再想想。。。”索额图听完后,勃然大怒。你这和让我杀良冒功有什么区别。索爷我是那样的人嘛。可是为什么听那杀才完后,这心里头还有点舒畅呢。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只有几颗残星,徒劳地泛着苍白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