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奥外相惊讶地说:“是大学者福泽喻吉吗?他不与政治家同流合污,不与政府合作的态度是人所皆知的,是伯夷、叔齐那样的贤哲啊!”
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摸了摸唇边的短须,疑惑的说道,“他是那样清高的独立思想家,陛下却邀请了他,他也接受了陛下的邀请,真令人费解。”
伊藤博文点点头,“也许因为他的言论对国民有指导意义,陛下才请他来问计的吧。”
“首相大人,”陆奥宗光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中国人已经在长崎发动了如此巨大的事件,警察署已经被迫遵循你的命令把那个被羁押的北洋舰队士兵释放了,可中国人还是要求,提出了要求日本政府赔偿损失的要求,这绝对是我们无法忍受的事情,我们的国民会继续质疑我们的政策是否有效,到底能不能对抗中国的北洋舰队,对不起,西乡大臣,我大概是越界了,”他对着西乡从道微微弯腰鞠躬致歉,“但是我不得不说,北洋舰队这样的行为,的确是对于我们内阁很大的损伤!就算是有英德两国大使调停,但是我认为不可能赔偿中国人的损失,这对于国家的尊严,对于天皇的荣誉,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害,我宁愿破腹谢罪,也不愿意让天皇下旨给付清国北洋水师赔偿。”
陆奥宗光在皇宫之中,已经十分的克制语气,但是他的话语之中还是带着一股决绝之意。听到了他的说话,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摇摇头,“没关系的,外相大人,我们都是为了帝国,北洋水师太强大了,这是实际上的事情,你无需给我遮掩什么,清国为什么在长崎港如此的傲慢嚣张,就是因为他们的海军强大,他们才有这样傲慢的本钱这是没错的,我也不同意要向中国人低头,但是很明显,现在我们不得不低头。”
几个人都是默默,一种悲愤耻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内阁已经准备把这件事情要彻底了解,因为清国的压力太大了,真的太大,大到无法承受。北洋大臣李鸿章得知“长崎事件”后很生气,召见了日本驻天津领事波多野,语带威胁地说:“……开启战端,并非难事。我兵船泊于贵国,舰体、枪炮坚不可摧,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甚至在天津接受中外记者采访的时候,更是直言不讳:“日方若不道歉赔款,北洋水师将不顾两国睦邻友好之谊,即日行动,置日本海军于不振之地!”
“置日本海军于不振之地!”
这话实在是太霸道了,霸道到西乡从道几夜睡不着觉,刚刚起步的日本海军如何能够抵挡北洋水师的恐吓和威胁?“为了对付北洋海军,帝国已经添置了严岛、桥岛、桥立以三个风景区命名的三条舰,但如果不把世界上航速最快的巡洋舰“吉野”号买回来的话,我们还是无力与北洋海军抗衡!这是奏对时一定要让陛下明白的。”
“陛下和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要通过军费预算,难对付的是议会那帮家伙!希望这次赔偿的羞辱,能说服他们……”伊藤博文脸膛黧黑,骨骼粗大,与其说他是首相,不如说是常年在风雪呼啸的北海道捕鱼的渔民更合适,但他从说话的口气到神色却是深谋远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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