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赞转身离开,为什么在中法商谈有关苏伊士运河股份和越南问题,法国方面都没有派出专门的外交官员,一般来说,这种都是要副部长级别的外交官才可以担任谈判的外交代表,怎么会让一个大使担任呢,就是因为艾伯特和现在的法国首相茹费理私交深笃,再加上中法路途遥远,自然也就没有再派遣专门的谈判官员了,艾伯特虽然这样说,但是也不能十分过分,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站在绣球花树下,等着郭嵩焘的到来,这杯美酒现在是来不及慢慢品尝了,只能是先打发了不速之客再喝。
满脸含笑的郭嵩焘带着随从缓缓走进了花园,丝毫不为艾伯特的失礼表现出任何不悦之色,他哈哈一笑,对着艾伯特伸出了右手,“大使先生看来心情很好嘛。”
两个人握了手,听到了郭嵩焘的奉承,艾伯特傲慢的一笑,“我的心情就如同这个天气,十分晴朗。”
他伸手请郭嵩焘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这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郭嵩焘边上坐下来的法国股主事王阳兵微微皱眉,郭嵩焘只是含笑,带着戏谑的表情望着艾伯特,艾伯特继续说道,“我们无敌的法兰西战士在越南的北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作为他们的同胞,当然是感到十分的自豪和骄傲的,所以我的心情十分的好。”艾伯特拿起了香槟酒,朝着郭嵩焘一敬酒,他倒也不是小气吗,也请郭嵩焘一起品尝,“这是法兰西首相大人珍藏的美酒,今天大人您也刚好在,就让我们一起为了法兰西无敌的士兵们致敬吧?”
“无敌的士兵?”艾伯特这是赤裸裸的打脸了,要一国外交部长去庆祝旨在推翻自己国家宗主权的藩属政权的军事行为,这不是挑衅,是挑战。放在往日,郭嵩焘绝对是暴跳如雷,但是今日郭嵩焘哈哈一笑,“大使先生真的是这么认为吗?”在他看来这时候的艾伯特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艾伯特晃荡酒杯,“不然大臣您还有别的说法吗?我相信法兰西的士兵就算和贵国的正规军进行对战,也绝不可能不赢的。”
郭嵩焘对着边上的王阳冰笑道,“看来大使先生消息不够灵通啊,把奏报拿出来给大使先生看吧。”
王阳冰这时候也知道逗趣,一脸为难的用法语对着郭嵩焘说道,“大人,这可是两广来的奏报,给大使先生一个外国人,似乎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郭嵩焘说道,艾伯特这时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把还未来得及喝的香槟放在了桌上,他心里产生了怀疑的情绪,艾伯特看了两个面带笑意的中国人,不悦的说道,“请直接一点,不要说这些不明含义的话。”
“瞧见了没有?大使先生快人快语,最喜欢直接了当,”郭嵩焘端起了酒杯,也和艾伯特一样闻了闻气味,“咱们也不要这样藏着掖着了,反正大使先生马上也会知道发生什么了,啊,这是上好的香槟,”郭嵩焘喝了一口,连忙赞美,“这样的滋味我从离开巴黎之后就没有再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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