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亲王连连冷笑,脸上涨的通红,“老四,你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吧?昔日雍正爷也被你们这些宗室在勤政殿里头逼得手足无措,现在皇帝年纪还小,你们倒也学得十成十,只不过是换了地方,到宗人府这里撒野了,你以为没人敢杀人了吗!啊!”
这时候醇亲王的气势反而起来了,场内的众人反而倒是气焰消退,不复之前的嚣张,奕询推了那个人一把,让他跪下,“胡浸了什么马尿,在这里也该乱说话!”奕询对着恭亲王说道,“七哥,他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我瞧着这个意思都还不够!来人,”他挥挥手,吩咐戈什哈,“把这些乱臣贼子都都给我抓起来,也没必要去别的地方,直接先关在宗人府里头,等候西圣发落!”
奕询脸色惨白,“七哥!”他低声喝了一声,边上的人都看着奕询的反应,“您一定要如此吗?”
“是您一定要如此,”醇亲王,“镇国公,你这些人闹出来,是不给我面子,我办着八旗的事儿,原本想着总不能亏待这些宗室的兄弟长辈们,如今瞧瞧,倒也不用给什么面子的,你们这些起子,和昔日逼宫杀人的豫亲王和睿亲王有什么区别,”戈什哈亲兵把场子围了起来,他挥挥手,“都抓进宗人府去!”他对着边上战战兢兢的载凌喝道,“把那些牢房都给我打开了!十来年了,怕是高墙里头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奕询见撕破了脸皮,也不说求情的话,手臂一震,双手展开,拦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宗室子弟,冷笑说道,“就靠着你这几十个戈什哈还想把我们这百多个宗室子弟都拿了不成。”
“若是世祖朝的时候我自然不敢,这么多年下来,就靠着你们这些废物点心,难不成还敢和我的亲兵呲牙不成?”醇亲王傲慢的说道,他这会子受了刺激,终于把昔日骄傲不驯的天子胞弟,同治皇叔的样子摆了出来,“我倒是瞧瞧,若是你们能胜了我这些亲兵,我二话不说,就请各位去丰台大营赚一番基业,并保举各位起码当个总兵将军!”
“我们就算是猪,老七你这点子的戈什哈也不够抓!”一个年纪大些,辈分应该也在醇亲王之上的镇国公冷哼几声,他一屁股蹲了下来,“我倒是瞧瞧,看看你敢不敢把我们这些八旗宗室的人都一锅端了!”
“你们这些,算的上八旗和宗室的所有人?”醇亲王背着手弯着腰,讽刺的看着众人,“八旗和宗室里头的干臣能臣,不在军中,就是在学堂,要不就是洋务的厂子里,就你们这些大爷们整日不当差,空闲的紧,你们代表不了八旗和宗室,正经儿人物都不会这样不要面子在这个地方!”醇亲王懒得和人废话,这时候警察署中城分署署长亲自带着几百号穿着石青色制服的警察到了,他朝着醇亲王弯腰听候吩咐——警察执勤之中,不向任何人行礼,醇亲王颐指气使,“都给我抓起来!”
那个分署署长一阵为难,“王爷,这可都是超品的国公将军们,我可实在是不敢抓啊。”
边上的宗室们一阵哄笑,“恩?”醇亲王转过头冷声哼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不听本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