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啊桓温,你到底明不明白,太后此时打压你,既是忌惮你的权势,又是在保护你,免得让你百年之后,落下个千载骂名啊!”
崇德太后褚蒜子,见太尉桓温点头同意,看着玉阶下的会稽王司马昱问道:“会稽王,此次招抚重任,必须要选一胆大心细,见识超拔之人,才能当此重任,不知你心中可有人选?”
“启禀太后,微臣举荐一人,定能不辱使命!”
“哦?会稽王举荐何人?”
“豫章太守、光禄勋殷羡之子,太常寺殷融之侄,殷浩殷渊源!”
崇德太后沉吟一声,开口问道:“殷羡和殷融,这兄弟二人,都堪称一时之俊杰,不知他们这子侄辈的殷浩,其才学见识如何?”
会稽王司马昱笑着说道:“太后,这殷浩不仅才学出众,更是辩才无双,此次招抚秦军之责,舍他其谁?”
“太后可曾听过这么一件事情,有人问殷浩,想要做官的人,会梦见棺材,而想要发财的人,则会梦见大粪,这是为何?太后可知殷浩是如何回答的?”
这问题问的极为刁钻,将高官显位和棺材相提并论,又将财物与大粪并列,崇德太后听了也心生好奇,接口问道:“他是如何作答的?”
“启禀太后,殷浩说,高官显贵本是臭腐之物,故想得官而梦尸,钱财一如粪土,故想将得钱,便会梦见污秽之物!”
会稽王司马昱话音刚落,崇德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殷浩忒是刁滑了!此人辩才无双是不假,不过此人太过清高,竟然将朝中高位,比作腐臭之物!会稽王,请他前去招抚秦军,以他如此秉性,他会去吗?”
“太后放心,微臣与此人相交多年,深知其虽然崇尚清谈,但是在野则放浪形骸,在朝则兴国安邦,若对他没有此等信心,微臣也不敢再太后驾前,贸然举荐这个一个狂士了!”
崇德太后褚蒜子,低头想了半晌,方才慢悠悠的说:“既然爱卿对这殷浩如此有信心,那便拜他为建武将军,让他带着皇帝陛下诏书,带着哀家亲笔信函,带着我朝诚意,前去招抚秦军吧!”
说到这里,崇德太后想了想又说:“会稽王,你告诉殷浩,此行虽为招抚,以怀柔之术,行王霸之业,切记不可堕了我大晋国威!让那些秦人,以为我朝怕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