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看着这间小小囚室,虽说经阿萨姆细心照顾,并不是那么肮脏不堪,可是地牢之内的那种阴暗和霉腐之气,却是如何也挥之不去的!
这里的潮湿阴暗,这里的腐臭霉烂,岂不正合眼前这洪畴,那骨子里蛇一样的阴冷气质,两者相得益彰,完美和谐在了一起。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心里暗暗想道,这洪畴或许一辈子呆在这里,才是他的最佳归宿!
丞相诃梨先那见海护王与自己亲自来地牢探望洪畴,洪畴竟然还不起身相迎,如此狂悖之徒,实属可恶至极。不禁大怒道:“洪畴,我王如此纡尊降贵,亲自来地牢探望你,你竟敢如此无礼?你眼里还有我王吗?你眼里还有我笈多王朝吗”?
洪畴却不理会丞相诃梨先那,而是面色平静的看着海护王问道:“王上若是喜欢谄媚之徒,请回大殿去,那里多的是言辞中听之人!这间小小囚室,只有铁骨诤臣,没有谄媚之辈”!
洪畴此话近乎暗骂丞相诃梨先那是谄媚之徒,如此当面羞辱,丞相诃梨先那气的胡须乱颤,正要出言训斥。只见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微微摆手道:“先生微言大义,本王受教了!本王一时失察,让先生在这里受苦了,本王这里向先生赔罪了”!说着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朝着洪畴大礼而拜!
洪畴再是倨傲,海护王如此纡尊降贵,如此大礼相拜,洪畴岂能不为之动容!更何况,前番那些倨傲之举,不过是洪畴自抬身价的手段而已。如果他真的是蔑视权贵的傲骨书生,又何必千里迢迢来这华氏城?又何必向海护王毛遂自荐呢?
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大礼而拜,洪畴连忙起身还礼,少顷,洪畴笑道:“王上,此间无座,我等只能席地而坐,还请我王不要见怪”!
“先生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本王的过失,本王怎敢怪罪先生!再说与先生席地而谈,犹如身处兰室幽房,本王求之不得”!
二人客套一番,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便不再废话,而是开门见山道:“先生,勐腊.笈多率领的20万大军,不幸被先生一言料定,在葫芦口中了秦军埋伏,20万大军全军覆没。本王敢问先生,我笈多王朝若要对付秦军,应该持何战守之策”?
“启禀我王,华氏城虽然城墙高大,坚不可摧,但是在秦军黑火药威胁之下,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若要消灭秦军,必须趁其羽翼尚未丰满,我朝主动出击,尽起天竺各国大军,将其一举扑灭!不然到时候,秦军一旦得势,笈多王朝将退无可退,守无可守,就连这灿烂夺目的华氏城,迟早必将易主”!
“先生是说秦军要攻打我笈多王朝?他们只有数万人马?敢万里东进,进犯华氏城吗”?
洪畴微微一笑:“我王可知秦军从秦城起兵开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归宿在哪里”?
说到这里,洪畴转头看向东方,语气变得颇为低沉起来:“据在下所知,秦军的目的并不消灭笈多王朝,更不是占据华氏城,他们的目的是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华大地!他们起兵的唯一缘由,便是回归故土,叶落归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