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袭你奶奶个腿……”
刘黑石咆哮一声,双手将大锤子向天一挥,呼呼风声之下,这货面色凶狠盯着文士,桀骜道:“某家打你还需要偷袭?不服咱们两个单独练练。日狗哈的心存不良,竟然劝主公屠杀无辜。从今以后你闭上自己臭嘴,我们西府三卫怎么打仗由主公说了算。”
那文士暴怒跳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着大叫道:“吾乃朝堂监军,有权献言献策。虽然你们西府三卫自成番号,但是吾受陛下委托加入此军,无论任何事任何情,吾都有权予以谏言。”
“谏你妈个蛋……”刘黑石再次咆哮,怒眼圆睁大吼道:“再敢叽叽歪歪,砸碎你的卵蛋。”
“你说什么?”那文士先是一怔,随即大吼出声。他举着令牌不断摇晃,忽然转头对韩跃道:“王爷最好管一管麾下的兵!”
韩跃点头微笑,转而呵斥刘黑石一句,沉声道:“你这黑厮,贯会胡闹。”
刘黑石连忙恭敬把手一举,冲着韩跃谄媚塌腰表示自己错了。然而下一刻这货陡然转头,满脸恶狠狠盯着中年文士再次开骂,大声道:
“奶奶的儒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想劝主公举刀屠杀无辜。征服草原一定要屠杀吗?俺老刘虽然没脑子,但也知道不能这么做,他这日狗哈的监军不是好鸟,你们儒家真是没有好东西!”
中年文士目瞪口呆,想不到这货竟然是这么一个反应。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咳嗽一声,紧接着传来悠悠一声微笑。
刘黑石愕然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去,这货猛地满脸堆笑如花,恭恭敬敬举手施礼道:“啊哈哈哈,是娄乘风娄大儒啊,俺老刘刚才说秃噜了嘴,一时忘记您也是儒家大儒。儒家也有好人,娄大儒就是好人,啊哈哈哈,嘴贱勿怪,嘴贱勿怪啊。”
他连连打躬作揖,一副我是浑货请原谅的嘴脸。
发出咳嗽之声的大儒微微一笑,郑重还礼道:“刘将军忠诚之士,为了主公才会咆哮发威。你骂人是对的,本长史支持你继续骂。不过你骂人骂的不够狠,回头等扎营之时咱俩交流一番,本长史琢磨了不少新词,可以交给刘将军使用……”
刘黑石顿时咧开大嘴,感觉这个娄大儒真是不错。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怼人也要看情况,凡是对韩跃心存不善的他一律怼,不管对方出身来历何等了得。凡是对韩跃心存善意有所帮助的,这货则会恭恭敬敬施礼尊重。
比如娄乘风就很有用,此人正是当初那个褴褛汉子,也是颜师古门下第一大儒,他加入西府三卫贡献颇多,所以刘黑石对他就恭敬犹如上师。
那个中年文士满脸胀红,指着娄乘风大吼道:“你有辱斯文,不配享大儒身份。”
娄乘风看他一眼,笑呵呵道:“本长史的大儒乃是颜师亲封,阁下如果不服可以去找老师理论……”
中年文士噶然无语!
去找颜师古理论?他都有这胆量才行!颜师古乃是当世儒门最高成就之人,就连孔颖达见了颜老头都得乖乖磕一个头。
此人面色胀红难看,偏偏心中又很不服,忽然眼珠子转动几下,猛然转移话题道:“吾刚才献计出于诚心,屠杀妇孺也是无奈之举。否则草原短时平定不久又反,汉家儿郎照样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这回他学聪明了,说话之前先占着道德制高点,洋洋得意盯着娄乘风道:“阁下是军中长史,有责任为主帅出谋划策。本监军的计策明显最为有用,平定草原就该这么杀……娄乘风,你若不服,拿出更好的计策来……”
娄乘风呵呵一笑,微微摇头道:“这一次,我不出计策。”
中年文士连忙追击,大声得意道:“那你是自承不行,同意本监军的献策了?”
娄乘风撇他一眼,语气淡淡道:“不是。”
中年文士大怒,气恼道:“耍我不成?”
娄乘风面色悠然,忽然策马走到韩跃身边,恭敬道:“殿下早有定论,何必你我饶舌?”
中年文士顿时一呆。
他目带怀疑去看韩跃,却见这位当世第一王爵正眺望远方,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询问,却听韩跃突然微微一笑,悠然道:“平定草原之策,会和父皇告知。杀是最后一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本王有个理想一直想试试,黄监军何不跟随一起看看?”
“理想?”中年文士砸了咂嘴,脸上明显带着鄙夷神情。
两国交战,不是我灭就是对方灭,这位殿下竟然要谈理想,黄监军真想问一句你成就如此地位是怎么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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