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先生是小心为上,安全第一,我们作院做的都是杀人利器,但在对安全的防范意识上还远远不够。这次要不是先生做足了安全防护的功夫,李珍,你看看,这些人能有几个全毛全翅的?就是谭匠头那身子,也比不得橹盾结实。”
公输念槐瞅了严实一眼,这老小子的用词怎么这么现代啊,偷偷地学自己?还真难为了他了。
“严作头,珍不是质疑公输公子,只是好奇公子怎会未卜先知,肯定竹筒会炸裂呢?而且还预先箍上了铁皮。若非铁皮起到了加固作用,珍估计竹筒不会剩下什么。”
“李珍,你不是说你已经窥测到了原因吗,还是两条,那就说出来让先生评判评判。”严实可不想自己的先生被人质疑来质疑去,就是自己最亲近的手下也不行。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规矩。
孰不知严实认了公输念槐为先生后,这规矩就不好说了。公输念槐称呼李珍李大哥,这在以前没得说。现在不行了,公输念槐敢叫,李珍不敢答应啊。否则,事后严实就得掐死李珍,敢蹲在自己脖子上拉屎,***还要不要了。
“好!珍就说说,不对之处请公子指正。”李珍还来劲了,朝公输念槐拱拱手,一揽袍袖,拉开架式就要作陈述发言。
“哎,李珍你先等等,小春过来了。”严实挥手止住李珍,一指正快步走来的王小春,“有了小春手里的半截竹筒子,李珍你讲起来,是否会更有底气?”
“我!”李珍斜楞了严实一眼,梗了梗脖子,把窜到舌尖上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说李珍,你是不是嫉妒小春呀?我跟你说,看见没,这是先生,”严实一指公输念槐,“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叫一声先生亏不了你,还能学一身本事,你怎么就拐不过这弯来呢?还有老谭头,一身臭脾气,我都不屑地说他。”
严实在李珍面前晃来晃去,也不避讳公输念槐与孟之经,现场教导起李珍来了,说得义正辞严,理直气壮。
“哎,哎,严实,停,停,”公输念槐一看严实的架势,再不拉住就不说人话了。如此下去,严实有向老鸨子发展的趋势,他乐意当老鸨子,自己还不乐意接恩客呢。
“李大---,嗯,是在探讨问题,你扯那么远作甚?学问学问嘛,不就是学有疑则问吗?好了,等小春过来,再请李--,嗯,谈谈自己的看法。”
“是,先生说的是。”严实朝公输念槐微微躬了躬身,直起身来,又对上李珍,“看看,这就是气度。学着些儿。小春呀,过来,过来。”
严实抛开嘬牙花子的李珍,笑魇如花,伸手接过王小春怀里的半截竹筒,拍了拍王小春的肩头,“小春,有啥想法,跟先生探讨探讨。”
“是。”王小春应了一声,而后给公输念槐行了一礼,“公输公子,小春多谢公子提醒之恩。”
“呵呵,还是小春,心中有杆称,这就好,这就好。”严实拿着半截竹筒,大头朝上,往里面瞅呢,一听王小春如此说,乐得眼眯成一条缝,用竹筒捅了捅王小春,满满的喜欢。
严实能不喜欢王小春吗?公输念槐交托的迫击炮,除了几枚木制模型外,其他的还停留在图样子上。
明天,史通判就来枣阳了,难不成让他严实抱着几个纺锤找史嵩之现眼?
公输念槐与孟之经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严实再抓不住,也就别出来混了。
但是心愿归心愿,现实归现实。谭洪那里还在铸模呢,离迫击炮横空出世,还不知要等到何时,花儿刚结苞,离花艳艳还早着呢。
若不是蹦出来了个王小春,歪打正着,弄出了一个仿真型的迫击炮,严实还真就抓瞎了。
现在,严实看王小春,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呵呵,王小---,那个,你是否看出门道来了?”公输念槐也像严实一样,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这是一个有想法有见解有坚持的人。这是一个好的技术人员该有的基本素质。
“啊!”王小春瞧着身边的李珍,拱拱手道,“小的聆听教诲。”
“哈哈哈,”公输念槐一看,都别装了。装逼很累,装个什么劲啊。直接当逼得了。
“小子有个想法,”
“啊!先生,您又有想法了!是何想法?”严实的耳朵比兔子的还长,也比兔子更警觉。一听公输念槐又有了想法,肯定比晴天霹雳还响。也不看竹筒了,往地上一杵,伸着脖子,盯着公输念槐,等着公输念槐朱唇轻启,新想法源源不断。
公输念槐指了指竹筒,“这样的突火枪还有没有?再找几块木头过来,谁是木匠?”
“有,还有一根。呵呵,先生,小春就是木匠。您吩咐就是。”
“哦!你是木匠?”公输念槐一听王小春是木匠,这就更好了。
“这样啊。”公输念槐蹲下来,捡起一块石头,在湿地上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