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名汉子,拎着一根木棒冲了上来,先看了一眼少女,“义月,你没事儿?”听话语似乎早先断定少女正有事儿。
“哥,我能有什么事儿?”少女白了汉子一眼,一指公输念槐,“鸟人就是他。”
“你是鸟人?”那汉子手里拎着棒子左一眼右一眼地瞧着公输念槐,围着公输念槐转了半个圈,咂巴了下嘴,“这就是鸟人,鸟人这个样子?”
说这话时,又转到了公输念槐面前,把棒子往地上顿了顿,出嗵嗵地声音。
“你是谁?嘴里干净些,谁是鸟人?”都到这个时候了,公输念槐也不示弱,眼珠子一瞪,开口就喷。
叫义月的少女,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滑翔伞,“哥,他说他用这块布来飞的,你信吗,”少女手里拖拉着滑翔伞送到那汉子眼前,摇摇头,“反正我不信。”
那汉子狐疑地抓起滑翔伞,在手里抖了抖,“妹子不信就对了,”说着,扫了公输念槐一眼,“他骗鬼呢。嗨,小子,实话招来,你是不是鸟人,免得皮肉受苦。”
“哈哈哈,放下它。我是不是鸟人,岂是你们能知道的?”公输念槐一指那汉子手里的滑翔伞,厉声喊道。
跟着汉子围上来的少说也有二三十号人,一个个既横眉立目,又有些畏缩不前。
“你这鸟人,死在眼前,还敢嘴硬,要不要尝尝小爷手中的棒子,看你的脑袋硬,还是棒子硬,啊,哈哈哈,”人群里开始有人起哄,接着爆出一阵哄笑。
“你是何人?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不定本公子还会让你们也作个鸟人,怎么样,不会连名字也没有吧?”公输念槐双臂环抱在胸前,左手压在右手上,右手就去摸双肩包的拉链。双肩包里有传递信号的烟火,也就是古代的信号弹吧。
公输念槐话一出口,周围的二三十号人竟然齐刷刷地闭了嘴,目光都盯着那汉子。公输念槐的目光扫过时,这些人的目光纷纷避让,开始躲闪。
嗯?这是啥意思?
那汉子与少女对了对眼,汉子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鸟人,老子当然有名有姓,只怕说出来吓破了你的苦胆,再说了,你是什么人,也有资格问小爷的名姓?”
“对,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家将---公子的名姓,活腻歪了!”
公输念槐点点头,又扫了下眼前这些人,这些人似乎都避让着公输念槐的目光,一触即走,绝不对视。
公输念槐盯着眼前的汉子看了一眼,朝汉子身边的义月呲牙一笑,少女天鹅般的脖子挺了挺,轻哼了一声。
“看诸位的装束,无非山民耳,而行止举动,又有军伍气象,很让本公子好奇啊。”公输念槐要是粘上三根胡子,再配上幅圆形眼镜,活脱脱一个算命先生的形象。
“你,你是谁?”汉子目光中带上了狠辣的味道,说这话时,不经意间朝手下的人出了号令,那二三十号人随即挪动了身子,公输念槐是看不懂,实际上这些人正在见缝插针,把可能的漏洞都堵上了,即使公输念槐真是鸟人,也插翅难逃了。
公输念槐挥了挥手,呵呵一笑,“我是谁不重要,这位妹子开口相询的话,本公子必坦诚相告,坦坦荡荡,绝不藏私。”
义月少女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扭头表示不屑。
“鸟人,休得口出秽语,信不信我一棒子敲碎你的脑壳?”
“这位大哥,李全不是你的上司吧?”公输念槐手捻着还没长出来的胡子,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又似乎万事入我胸中,全在掌握的逼样儿。
此话一出,犹如冰水倒进沸油锅里,嘶啦啦油星四溅,炸锅了。
“你是谁?”那汉子纂着木棒的手上青筋立了起来,,木棒也被他提了起来。
少女义月眼神迷离,抿着嘴唇盯着公输念槐,似要钻进公输念槐身体里,扯出他的小心脏,看看是不是琥珀做的。
周围的人先是一静,继而目光投射到那汉子身上,眼神里多了一份坚决。
公输念槐看着眼前的众生像,心中更是笃定,自己这一次又猜对了。
那汉子忽然把棍子往地上一戳,仰天大笑,笑声从山脊上哧溜一声钻入山谷,缭绕不绝,飞鸟啾啾叫着,一层层地飞起。
“好小子,差点儿着了你的道。李全不李全的关小爷何事?来,看你还算顺眼,怎么着儿,道个万儿吧?”
公输念槐捻着胡子,不如说摸着光光的下巴,微微点点头,嘴角就翘了起来,意似讥讽,看得少女义月与那汉子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当众之下,还不好乱摸乱掏,尴尬之极。
还不落马?那就再蒙一蒙。
“哈哈哈,”不就是笑吗,不就是笑得狂一些吗,这有嘛呀,来吧,小爷没别的,这个时空里的人,有谁能比小爷更狂的?
山谷里的鸟算是倒了血霉了,刚找块地方歇歇脚,瘆人的叫声又传了过来,还得飞啊!飞不动?那就多倒腾倒腾小细腿。
“喳喳,吱吱,嘎嘎嘎,”嘿,这次连湖里的鸭子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