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谁?”平原君怒喝一声。
“丞相,是我,毛遂。”毛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毛遂,你好大的狗胆,你不知道这是我歇息的时候?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前来打扰?”平原君有把毛遂撕着吃了的冲动。
这是什么时间?即将攀上巅峰,被毛遂这么一打扰,不仅攀不上巅峰,反而有落下不举之症的风险,谁能忍受?
“丞相,出事了,出大事了。”毛遂仿佛没有听见平原君怒气冲冲的喝问似的,反而声音更高了,吼得山响。
“何事?”平原君怒气稍抑,沉声问道:“何事?”抱着侍妾狠狠的运动着,发出一阵粗重的喘息,侍妾配合的发出一阵轻吟,惹得平原君雄风大起。
“丞相,门客要舍你而去了。”毛遂大声回答。
“好呀!”平原君还没有明白过来,下一刻就是大吃一惊,从侍妾胸脯上一蹦而起,高昂着头颅的那棍儿急剧萎缩,转眼间就成了小毛毛虫:“什么?门客要舍我而去?为何呀?”
平原君养客自重,吹出来的名声,要是没有了门客,那他就完了。没有了名声,他这丞相之位也保不住了,他能不急吗?
顾不得会不会落下不举的病根,平原君抓过锦袍,手忙脚乱朝身上套,冲过去,拉开门,喝问道:“当真?你没胡说?”
“丞相,这种事儿,我毛遂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说呀。”毛遂一跺脚,咚的一声响,大是焦急:“你再不去平息事端,就大势休矣。”
“快,我这就赶去。”平原君在毛遂的帮助下,略一整理衣袍,带着毛遂,小跑着离去。
在毛遂的陪同下,平原君风一般冲到院里,一瞧之下,冷汗直流。
院里站了好几百人呀,他们已经收拾好行囊,就等着向他辞行了。
一下子去了几百门客,这对靠养士起家的平原君来说,那是沉重一击,当头一棒,满头冷汗,忙问道:“诸位,你们这是怎生了?为何要舍我而去?我可有对不住你们的地儿?”
“没有!”门客齐声回答。
“没有?”平原君就纳闷了:“我平原君没对不住你们,你们为何要舍我而去?”
“平原君,你对我们很好,我们感激不尽。”有门客大声道:“可是,你不是贤公子,与你的贤名不配。”
平原君美名天下传,他不是贤公子,还有谁是贤公子?平原君更加纳闷了,大声问道:“此言怎讲?”
“平原君,我且问你,毛公薛公在邯郸多年,你不识,可有此事?”有门客大声问道。
“这都是赵胜疏忽,是赵胜的罪过。”平原君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若是不认的话,后果更加严重,会给他加上一条不敢担挡的罪名。
“毛公薛公隐于市井间,你不识这无可厚非。信陵君与二人为友,你讥嘲信陵君,可有此事?”又有门客大声问道。
“我……”平原君很想否认,可是念头一转,心中大是恼怒,暗骂一句:“魏无忌,原来是你对我下手了?”
他讥嘲信陵君这事,很少有人知道,要他不怀疑信陵君都不成。
“那是戏言,那是戏言。”平原君以为是信陵君在对付他,那么,这事就是实打实的了,不能否认,不然的后果更加严重,只得以戏言来搪塞。
“戏言?你是堂堂丞相,岂能戏言?你要知道,君无戏言,丞相也不能有戏言。”门客们的喝斥声响成一片。
“我们真是瞎了眼,把平原君误作贤公子,这是耻辱啊。真正的贤公子是信陵君,我们投信陵君去。”门客们吼声大起,相携而去。
“诸位,请留步,容我解释。”平原君额头上的冷汗直流,忙吆喝。
然而,他吆喝得越起劲,门客们走得越快了。
“我们也投信陵君去。”让平原君更加郁闷的是,又一群门客拥将出来,一窝蜂似的离去了。
“魏无忌,我不会放过你!”门客对于平原君太重要了,这是釜底抽薪,平原君把一腔怒火发在信陵君身上。
秦异人这一计还有这种副作用,让平原君对信陵君心生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