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县城。
一处小宅院。
徐胜背着一柄长矛,手提一捆兵器,走进院子,把兵器一一摆放在柳平面前。
“过关了?”柳平笑道。
“有柳哥上下使钱,再加上我最近武艺磨练的也不差,自然是考核通过了。”
徐胜喜滋滋的将一套巡捕的褂子拿出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柳平点点头道:“你的血涌拳已小成,后面我再教你一套技击的拳法,足以让你在此安身立命。”
徐胜听出些意思,连忙在柳平面前跪下道:“柳哥,人家说好汉难敌四手,独虎不斗群狼,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可以在旁边打个下手,照应照应。”
柳平道:“我是要去刀尖上打滚的人,这县城偏居一隅,与世无争,你在此过过舒服日子岂不正好?”
徐胜摇头道:“值此乱世,大丈夫当勤修武艺,扬名立万,若一心贪求安稳,说不定反倒有一天丢了性命。”
柳平笑起来,抚掌道:“你既有这一番见识,那就跟着我吧。”
徐胜磕了个头,站起来恭恭敬敬道:“柳哥你看,这是发给我的全套兵器——这些以前是军中的斥候全套装备,如今却用来武装我们这些巡捕,可见形势愈发危急。”
柳平扫视着地上的兵器,随手拿起一柄剑,舞动漫天剑影。
“好!”徐胜鼓掌道。
柳平丢了剑,拿起一柄制式短刀,又放下,改拿起一张弓,随意射出七八箭。
只见那些箭矢飞出去,划过一道弧线,夺夺夺的钉在门口柳树上,排成笔直的一排。
柳平又抽了矛,来回挥了一周,忽而停住,叹口气道:
“官府所授武艺不过是一些入门之法,纵然被我推演出一些招式,但无法臻至上峰。”
徐胜沉默了数息。
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官府所藏的十八般武艺,皆是有传承有根底的招法,虽然比不上那些大门大派,但已经远超一般的武学了。
如果自己成为巡捕的消息被昔日同伴们知晓,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眼红。
然而眼前这位少年却在一月之间将县府所藏武学全部学完,甚至觉得没什么意思。
徐胜沉吟道:“柳哥,我记得府中还有些内修的心法——”
柳平笑道:“那些心法倒是有意思,竟然把武学与五行结合起来,我也是第一次见。”
徐胜叹了口气道:“听说张总捕头花费二十余年,已修成了寒冰掌,是整个县城中的第一人,不知我什么时候能窥得门径,登堂入室。”
“想学?我教你。”柳平道。
徐胜大喜过望,正要熟门熟路的跪下磕头,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响声。
笃笃笃——
有人敲门,喊道:“城西大门出了些乱子,总捕头让大家都去。”
一阵脚步声迅速远去。
“这县城中能有什么事,三个月看下来,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把戏,这也值得我们都去?”徐胜哂道。
“既然总捕头发话了,一定不是小事,走,去看看。”柳平道。
两人穿上公服。
柳平佩了刀,又收了一幅拳套;徐胜则抽了一根长矛,把弓箭系在背后,想了想,又把长剑挂在腰间。
柳平看他一眼道:“剑走灵诡,不合你用,换别的。”
徐胜嘟哝道:“我往日见到有人佩剑,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原来是想装逼。
柳平摇摇头,由他去了。
收拾停当,两人出了门,直奔城西大门。
沿途只见行人都是一副惶惶之色,急匆匆擦肩而过,街道上也比往日冷清了许多。
“什么情况?”徐胜莫名其妙道。
“总捕头在那边。”柳平望着城门方向道。
只见人群中一名神情威严的老者正朝两人招手:
“柳平,你来得正好——其他人封锁城门,不得放任何人前来窥探。”
“是。”
众人应道。
柳平讶异道:“张总捕头,什么事?”
“你看。”张总捕头让开身子,指着地上盖的白布道。
“凶案?”柳平道。
他正要上前察看,忽见那白布上冒出一行小字:
“活尸。”
与此同时,总捕头伸手拦住他,低声道:“不可!”
“怎么了?”柳平故作不知道。
“此尸来历有些蹊跷,我听闻上次瘟疫便是邪教投放人尸引起,故此事情一发生,便拉起了戒备线,未让任何人靠近。”总捕头道。
“总捕头考虑周全。”柳平赞道。
“柳平,整个县城唯有你觉醒了炎拳,烈焰辟邪——你来把此尸焚了。”总捕头道。
“不做进一步勘察了?”柳平问。
“我看过了,我们县没有这个人,而且他身上有一股邪气,我感觉越快处理越好,万一有问题,我一力承担。”总捕头道。
“总捕头英明。”
柳平真心实意赞了一声,将拳套戴在手上,高声道:“所有人退后,戒备!”
人群朝后退去,纷纷抽出兵器,做出戒备之姿。
柳平戴好拳套,猛然朝着尸体挥出一拳。
呼——
但见他拳头四周的气流急剧流动,爆起一团炽烈火焰,轰在那具白布遮盖的尸体上。
尸体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猛然从地上跳起来,直扑柳平。
“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