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郭思演进门,不等他敬礼,周浑元就站起来先向他敬礼道:“心如兄,辛苦你了!”然后就热情地伸出双手和郭思演握手。
郭思演脸上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却在腹诽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呀,一向对自己不苟言笑的周浑元会热情地和自己握手,还向自己敬礼?
看来应该是安排我的99师为他们殿后而感觉心中有愧吧。嗯,自己抛弃99师偷偷逃跑的事情绝不能让他现了,还好自己足够聪明,将残部率先收容起来了。”
腹诽归腹诽,郭思演也连忙上前双手紧握周浑元的手,笑道:“多谢军座关心,卑职完成阻击任务带领99师残部撤退回来了!”
然后郭思演又放下双手,往后退一步,向周浑元敬礼后,眼里含着热泪道:“报告军座,我部奉命阻击红匪掩护主力部队撤退,部队损失很大,一共牺牲了八千多将士,只逃回几百人,就连卑职也差点……,幸亏三军用命,拼死将卑职救了回来,要不然卑职可能就杀身成仁了。”
一听99师损失这么大,屋子里的几个师长顿时松了一口气,自己部队还好不是损失最大的一个,不过想到99师是为了掩护自己部队才造成那么大损失的,都纷纷过来安慰郭思演,询问战况。
周浑元也很想知道郭思演到底怎么逃回来的,就说道:“心如兄不妨把战况详细说一下,大家当作经验教训总结一下。”
郭思演连忙绞尽脑汁,把虚假的战况编造汇报了一遍,还把自己塑造成“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悲剧英雄形象,连周浑元和几个师长都被他编造的虚假故事感动到了。
末了,他还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军座果断命令部队突围撤退,要是再晚十分钟,卑职就回不来了。”
周浑元心中也一片嘘唏,连忙安慰道:“我周某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答应心如兄向委员长请示优先为99师补充兵力,可现在为难的是,怎么向委员长汇报战况啊!唉……”
其他师长也忧心忡忡,然后又开始为自己寻找开脱理由了,个个委过于人,想将战败的责任推开,周浑元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直到半响之后,郭思演突然灵机一动,随即向周浑元试探着说道:“军座,卑职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浑元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快说来听听。”
郭思演这才说道:“蒋鼎文长官也曾经在石城吃了少共国际师的大亏,就连自己个儿也被张城俘虏了,后来还是陈诚长官将他赎回来的。
既然蒋鼎文长官那么大的官都能赎得回来,那为什么我们的官兵就不能回来呢?我猜测少共国际师应该俘虏了我军一万人左右,只要赎个三四千回来,再加点价钱带回些军官,那我们的大部队岂不是还算得上还健全吗?这样,委员长的脸面有了,战况报告自然就好写了。我们再想办法拉些壮丁,轻轻松松就能把部队补充完整了啊。”
周浑元与几个师长一听郭思演的办法,个个大声叫好,周浑元当机立断:“就这么办吧,只要兵力完整,战败就可以说成平手嘛,然后以和红匪激战武器损耗极大为由,请委员长再给我们补充一批武器弹药,就可以将这场败绩圆回来了。只是我们该派谁去和张城联络呢?”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郭思演心中大骂卑鄙,行动上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主意是我出的,就由我前去联系吧。”
周浑元当场拍板,吩咐郭思演前去联系,只是又问道:“陈诚长官是以俘虏加大洋才换回蒋鼎文长官等人的,我们有那么多俘虏和大洋吗?”
郭思演却道:“这不难,湘军刘建绪那里关押着四千红匪,我们给他点好处将红匪提出来就行了。”
众人纷纷叫好,说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