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升起,不仅是营寨示警,也仿佛敲响了西凉兵疯狂进攻的序曲!
李蒙才刚刚统领着骑兵绕道了土坡营寨的侧后方,王方也已经带着步卒赶到了附近,已经开始整队列阵。
王方举起手臂,厉声长啸道:“刀盾手向前!弓兵两翼展开!准备射击……”
哗啦啦的甲胄叶片的响声和兵卒之间的呼喝之声此起彼伏,就像是一个激昂的交响乐开始了诸多乐器的大合奏。
西凉军的步卒蜂拥而至,展开一个半月形的阵型,向斐潜的营寨猛扑过来,而李蒙的骑军,此时也在营寨的侧后方,冲出了不少的套索手,斜斜的往土坡上奔驰而来,开始准备套取营寨的木头,拉出几个口子。
“射!”
营寨当中伴随着鼓声响起,一声暴喝之下,众多的弓弦同时震动,嗡的一声漫天的箭矢从上往下抛射出来,就像是天空当中骤然多出了一团吸血的长脚蚊子,然后越变越大,带着长长的尖喙追逐着人的血肉。
“嗖!”
西凉兵高举着盾牌,就听见盾牌之上噼啪作响,黑色的箭杆,白色的羽翼,顿时就在盾牌之上生长出了一层,就仿佛刺猬一般。
“嗖!”
在盾牌遮掩不到的地方,一名西凉士卒被一只箭矢顶在了脚面上,顿时穿透,扎到了土地之上,兵卒痛得连脚都抬不起来,扑倒在地,但是还没有等他站起身来又或是拔出箭矢,无数只大脚已经从后面踩踏而来,刚开始还挣扎几下,但是不久就伏在土地之上,再无声息了。
密集的箭枝射在盾牌上,噼啪作响,射在士卒的身体上,若是皮甲或是无甲部位,也就基本上洞穿了,带出一蓬蓬的血花,当然也有一些被兵卒的铁甲挡了下来,锋矢敲击在铁片之上发出叮当的声音,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惨号,就宛如一曲代表着死亡的协奏曲。
西凉军步卒的攻击阵势为之一滞,王方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斐潜手下有这么多的弓箭手!更重要的是还有这么多的箭矢!
要知道这一只只的箭矢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这密集的程度,至少就是有五百,甚至是八百人的弓箭同时射出,七八轮的抛射之下,便是几千的箭矢被射了出来……
幸好弓箭手在急速抛射之后,也是需要稍微恢复休息一下,王方便不失时机的大吼道:“击鼓!击鼓!冲上去!冲上去!”
随即战鼓声便一次响起,也更加的激烈,催逼着所有的西凉士卒继续向前。王方清楚,只有他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李蒙的骑军才能在后方才扯出空档来,同样的,当李蒙的骑兵拉扯出了营寨的破绽之后,也就是王方这里最佳的进攻时机!
李蒙也同样知道这一点,因此虽然被箭矢射中了几名上前套索的骑兵,但是依旧催着更多的骑兵拿起套索,去拉扯营寨的木墻。
简单钉铆在一起的木墻,虽然人力无法轻易撼动,但是几匹的战马甚至是十几匹的战马一同进行拉扯的时候,用来连接的铁钉铆接之处就慢慢的开始变形,然后就被拉扯缝隙越来越大,伴随着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声响,终于几个木桩被拉扯了出来,旋即就被西凉兵在营寨木墻上扯出了几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