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禁足的这个月里,除了那天将众人拉到未央宫说了一遍闲话,罚了大家抄书以外看起来就再没什么动作了。
可背地里,她将宫中那些忠于先孝慈太后、宋太后、陆家甚至正阳门案中的那些旧人都积极的调动了起来,一个个的寻着由头安插在各宫各处,将原先殷太皇贵妃埋下的人手都一个个的拔了出来,全都交到了宋太后手里处置。
有时候自己也会在夜色的掩护下,随着绯月或是琯若前往宁安宫的密室看看这些人落得何种样子。
宋太后是年少,可若果你欺她年纪小不懂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要是说先孝慈太后是个宅心仁厚心胸宽广贤淑之人,那么这位昭慈太后就曾在先帝病重之时以凛冽如西伯利亚季候风一样的手段横扫了整个后宫。
她的从来手段干净利落,能此刻杀掉的决不留到下一刻,那些殷太皇贵妃曾经的忠仆也好,亲友也罢,全都在这个宁安宫的密室里被折磨得完全脱了人形,只能说是活着的行尸。陆安安在亲眼看了几次逼供之后,强忍着汹涌的吐意,朝同样身处密室但在此等场景下依旧悠然喝茶吃点心的宋太后表示自己万二分的敬意。
这货不是学医出身吧,居然能忍得住不吐。陆安安心底的腹诽和敬意成正比。
宋太后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让陆安安觉得有点陌生,可这陌生又多少是自己造成的,唉,真是冤孽。
“青舒,你在想什么?”宋太后看她发呆,不禁担心了一下自己的教育手法会不会激烈了一些?
“没,没什么,只是太后,我们这些动作估计也瞒不了皇上吧?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啊?”陆安安不是担心苏慕白高不高兴,她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又要挨巴掌还不能还回去。
“怎么,你担心他生气?”
“不是,只是你看啊,那天我们第一次去泰明宫,明明也没人知道的,怎么他就候在那里了?”
“唔,估计是埋在你那里的人告诉他的吧。”宋太后眼皮都不挑一下,伸手拿了颗栗子酥就吃了起来。
“那他为什么非要保住殷太皇贵妃呢?明明我听说孝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