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发,麻生秋也忽然发现放在抽屉里的船票找不到了,比二十一纪坐飞机忘记带身份证还麻烦。他皱着眉头去敲奥斯卡·王尔德的房门,然里面的人死活不开门,反锁了卧室的房门。
麻生秋也的神暗沉。
躲在卧室里的奥斯卡·王尔德暗暗祈祷麻生秋也放弃船票,等到了明,自己就请假去买两张船票,跟着麻生秋也,便不用担心对方在法国被其他人勾引走了。冷不丁地出现“咔嚓”一声,奥斯卡·王尔德目瞪口呆地回头看去,就站着推开门的黑发男人。
“你怎么进来的?!”
麻生秋也丢开了一根铁丝。
麻生,人人会撬锁,除了懂得暴拆穿的中原中也。
“船票。”
麻生秋也伸出一只手,如同魔鬼索要自己的物品。
奥斯卡·王尔德不肯承认,手在屁股底下摸索,试图撕掉这玩意。
麻生秋也一个箭步,掀翻了造反的王尔德。
片刻。
他从王尔德的屁股底下拿出了皱巴巴的船票。
奥斯卡·王尔德捂住挨了一巴掌的屁股,悲愤地说道:“你为了一张去法国的船票,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麻生秋也把船票塞入口袋,歉意道:“对不起,粗鲁了一点。”
奥斯卡·王尔德质问:“你为么不愿等我!”
麻生秋也敛去底晦涩的情绪。
“我有自己的原因。”
他省略了去见雨的借口,转说道:“我不想耽误你的学业,在我看来,学生的使命就是读书,能安稳念书就是最大的幸福。”
黑发男人徒增了一丝悲伤,就像是来自东方的舶来品,说不尽的美丽,有着历经千山万水后的温润感,它该是放在博物馆里的烟雨色陶瓷,又该是放在王公贵族里的一副似冷似哀的美人画。
美色的暴击让奥斯卡·王尔德呆愣。
直到,门关上,缠着纱布的男人提着行礼的脚步声远去。
奥斯卡·王尔德心碎了。
……
这一趟旅程,麻生秋也想要为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为此,他远赴熟悉陌生的巴黎。
被海关检查的候,麻生秋也不慌不乱地拆开了半张脸的纱布,用火烧般的化妆痕迹吓退了海关,功进入了法国。
他有着明确的目标,手里捏着雨的地址直奔去。
那是一处廉价的旅馆。
阁楼,冬冷夏热,向来是最便宜的房间。
麻生秋也提着行礼来旅馆,旅店内部的环境不好,腐朽的木头味道混杂着客人们腌入味的烟草味。他避开地板上不知道是么的污渍,询问老板:“您好,阿蒂尔·兰波先生住在楼上吗?”
老板瞥见他的西装打扮,用料极好,价格不菲,再去看脸部的纱布,感觉到了浑身不好惹的气质。
“先生,讨债的?”
“……”
麻生秋也自认不像是黑/道的打手。
老板意识到说了一个冷笑话,改口道:“是的,那个没工作的小伙子就住在顶楼的阁楼上,先生找他有吗?”
麻生秋也摇头,为旅馆的隐私性打了个差评,说道:“帮我订在他楼下的房间,只要你帮我保密,这笔小费就是你的了。”
他付了两的房费和超额的小费。
到了晚上,上面传来醉醺醺的说话声和“蹬蹬”的楼梯动静,后关门声出现,旅馆顶楼的阁楼住户回来了。
麻生秋也望着花板上掉落的碎屑,依稀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屏住呼吸,身体快头脑一步的冲出房门。
他止步于狭窄的阁楼门口,门缝里可以看到点燃的烛光,
手,悬停在门板。
无法靠近。
“保罗……我要吐在你的身上……”
“别、别……兰波……”
喝得大舌头的两个人滚到了一起,嬉笑打闹也好,高声阔论也好,这是属于他们自由自在的相处光。
违背道德,违背婚姻,违背法律,他们在叛逆中寻欢作乐。
麻生秋也站在原地,背部佝偻了下来,慢慢蹲下身。
他的泪流淌出了角。
纱布湿了一块。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躲在门外就像是妻子出轨的可悲丈夫。兰堂的真名是么,对应的是谁,为么能写出兰波的诗歌,这些……在一刹那失去了追究的意义。
麻生秋也浑身发抖,喘不过气,睛充斥血丝,有钝刀在喉咙里来回划过,血肉模糊,比外面乞讨的流浪者还要没勇气哭出来。
因为——
拒绝融入界的人,终被界拒门外。
他自以为是的绝情方式,实际上把他唯一转移爱情的机会打散了。
【你失去了在这个界重组庭、弥补情伤的未来。】
【你的兰波,你的魏尔伦。】
【他们都不属于你。】
……
文野界的兰堂身份谜。
既可以说他是阿蒂尔·兰波,也可以说他是保罗·魏尔伦。
这个暧昧的晚上,本界的命运爽快地麻生秋也戴了两顶绿帽子,打出暴击效。
绿人者,恒绿。
有一种悲剧叫做:两个人的爱情,三个人的名字。
——你的老婆是房间里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