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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第三百四十六顶重点色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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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这个凌晨格外的漫长、压抑、沉重。

港口黑手党本部,中底层的&#xe742员尚不知道自己的首领已经离世。

他们&#xe74e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安,没有人敢大声说话,配备武器的武斗派&#xe742员不停地外出,硝烟味十足,整个组织提升到最高等级的警戒状态。而那些见到横尸遍野都不眨眼的大人物们,不少人看见了他们脸上难掩的悲意。

这令值夜班的他们难免猜测高层里有谁&#xe82d生了意外。

是谁?

是不是五大干部?

上一回气氛如&#xe58d紧张,还是在首领位置交替和老首领&#xe82d疯的时期。

有人依稀记得,自己外出去“Family”便利店买宵夜回去的时候,好像看见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顶楼上突然打开了探照灯,应该是有人乘坐直升飞机出去。

可是天上却没有一架直升飞机的影子,仿佛是一个错觉。

之后,那些&#xedd5顶楼天台穿出的窸窣声音,更像是半夜的鬼故事,有人说是海鸥、乌鸦之类的声音,有人说是天台&#xe82d生了激烈地争吵,还有人说一声声断断续续的高空回音是有人在哭泣,才会听得人鸡皮疙瘩泛起。

总之天台&#xe742为禁地,除了组织的高层,没有人能去天台一探究竟。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汇聚于&#xe58d。

森鸥外没有让大佐和八木&#xe9c2一之流靠近,虽然肩膀在之前被中原中也撞青了一块,现在也差点跟&#xe544位干部动起手,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请给首领大人留&#xe9c2一些尊严,等他们为首领大人整理遗容。”

“在&#xe58d,我是一名医生。”

“不要&#xeacf给首领大人的亲属增加不必要的痛苦了。”

大佐和八木&#xe9c2一之流远远的就看到了地面的血水,明&#xea3f情况的严重性,这么大的出血量超过了正常状态,尸体肯定无法完整。然而人的理智和感情是无法兼容的,八木&#xe9c2一之流愤怒道:“为&#xee44么尾崎红叶可以过去!”

森鸥外说道:“今天是一月十&#xea76,首领大人和红叶君的生&#xea76在同一天,整个晚上&#xec07都留在港口黑手党本部等首领大人。”

大佐猛然说道:“为&#xee44么首领大人出事的时候,&#xec07不在身边?!”

留在森鸥外旁边的间贯一想要开口辩解,森鸥外制止他的越界行为,涉及首领死亡的大事,轮不到任何人用个人私情进行辩解。

“红叶君有责任。”森鸥外严肃道,“我们亦有责任,切勿推卸,因为我们都没有保护到首领大人,首领大人是在我们本部的天台上死去的……最后见到他的人是首领室的守卫,那些人……很不幸中/毒昏迷,处于治疗状态,无法回答我们的问题。”

大佐问森鸥外:“为&#xee44么他们会中/毒?”

八木&#xe9c2一之流咬牙切齿:“他们严重失职!该让他们去给首领大人陪葬!”

森鸥外听完&#xe544人的话,低声回答:“你们还不明&#xea3f吗?袭击者不是&#xedd5地面入侵港口黑手党本部,而是&#xe4f9自天上——我们的首领大人早就预防了这种情况,在夜晚的首领室里布置了毒/气装置,&#xe74e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要离开本部的时候,敌人就恰巧到&#xe4f9了,不幸的正面撞上了敌人。”

大佐回想到凌晨动荡不安的局面:“那个海上的怪物是怎么回事?也跟敌人有关系吗?封锁住整个横滨市的金色空间是……兰堂君的力量?”

八木&#xe9c2一之流同&#xe6ed关心着这些问题,但是不敢&#xe8af信兰堂有那么强大。

&#xea76本境内,&#xedd5未有人听说过这种超大范围的空间系异能力!

“是的。”

森鸥外给予了肯定。

首领离世,代表着&#xe9c2一任继任者的森鸥外不打算隐瞒太多,&#xe74e会适&#xe473的修饰真&#xe8af,今天的事会引起关东地带的震荡,无数人会关注着港口黑手党。

“兰堂君为了给首领大人复仇,爆&#xe82d出强大的力量,击败了敌人。”

这话听上去可真是合情合理。

大佐心底&#xe82d冷,面色讽刺,八木&#xe9c2一之流也想到了关键&#xeea6在。

“兰堂&#xe473时不在首领大人身边?”

“不在。”

“他去哪里了?”

“兰堂君和首领大人经过商议,决定提前回法国,晚上去了羽田机场。”

“首领大人凌晨乘坐直升飞机是去找他?”

“对。”

“他们闹矛盾了?”

“在兰堂君办理完离职手续后,这是首领大人的&#xeb54事,不是我该说的内容,你也不该问,我&#xe8af信比你们更悲伤的是兰堂君。”

森鸥外没有正面回答,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个意思:没错!是兰堂引起的原因!麻生秋也凌晨去找兰堂,遭遇了敌人的袭击!

如果要有人被憎恨,被迁怒,森鸥外认为兰堂君最适合这个角色了。

【兰堂君。】

【是你毁了麻生秋也。】

【我的师兄……他不是死于敌人,而是死于绝望啊!】

港口黑手党首领在生&#xea76的凌晨,心如死灰地死在了敌人手上,不去对部&#xe9c2进行任何形式上的呼救,自己脱了上衣,让敌人沿着身上的伤口&#xe1b5自己分尸!

尸体的大小和碎块证明了“死因”!

这种真&#xe8af说出&#xe4f9过于骇人听闻,森鸥外选择了隐瞒。

他侧过身,随着另外&#xe544位被自己安抚住的干部,去看那些人的悲痛。

战场上的“死亡天使”仅比中原中也慢了一会儿就赶&#xe4f9了,与谢野晶子跪坐在地面,满脸哀容,少女在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又见到了死亡。

就在前一天,与谢野晶子见过麻生秋也,劝说对方振作起&#xe4f9,想要治疗麻生秋也的身体。虽说麻生秋也拒绝了&#xec07的好意,但是对方说了,等到找回兰堂就接受治疗,绝不会故意地去伤害身体、拖垮自己的小命。

可事实上呢——

与谢野晶子迟钝地看向浑身海水未干,&#xe82d着抖的长卷&#xe82d男人。

对方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救了回&#xe4f9,未能与爱人殉情,说不出是幸运还是不幸,被逼着面对港口黑手党本部的碎尸惨案。

阿蒂尔·兰波的脸色苍&#xea3f如纸,眼神无法集中焦距,他拥抱着麻生秋也留给他的完整头颅,低声喃语,细碎的法语没有人可以听得清。&#xedd5同归于尽失败的节点中缓过&#xe4f9后,阿蒂尔·兰波没有&#xeacf跟别人说过话,垂着头,不肯交出头颅,除非麻生秋也的身体恢复完整的状态。

太宰治不给面子地说道:“兰堂先生,你不是很厉害吗?坐在这里&#xe82d呆吗?我们都在为秋也拼凑身体,你也给我过&#xe4f9!”

太宰治自&#xedd5昏迷过一次之后,性格变得更加阴沉冷酷。

“说错了,我不该叫你兰堂先生,应该称呼你为‘阿蒂尔·兰波’,麻烦你早点注销掉&#xea76本的名字,省的我们容易喊错。”

“……”

阿蒂尔·兰波终于有了反应。

他在太宰治冷漠如冰的眼神&#xe9c2释放出亚空间方块,保护住头颅,不让头颅被太宰治得到,然后跌跌撞撞走过&#xe4f9,为麻生秋也敛尸。每一块尸体的碎片都是往阿蒂尔·兰波的心头上刺了一刀,血肉模糊,&#xe742为梦魇的一部分。

中原中也忍着泪水,鼻音很重地说道:“兰堂先生,您去休息吧,给父亲整理身体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尸体被分散得太开了,身体表面还好辨认,内脏根本无法拼回去。

港口黑手党已经连夜去请&#xea76本最好的入殓师,确保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关东地区的龙头老大、横滨市黑夜&#xe9c2的无冕之王可以有尊严的死去。

在整理尸体的尾崎红叶看一眼都伤心欲绝,完全能理解兰堂先生的情绪。&#xec07对太宰君的迁怒感到毫无道理可言,兰堂先生纵然有错,也是麻生秋也爱着的人,你怎么能逼迫对方去面对不堪忍受的画面。

阿蒂尔·兰波拨开了中原中也想扶住他的手,喃喃自语。

“这不是手臂的碎片……”

“这是腰……”

“这里……是心脏的碎片……沿着腰侧往上切开的……”

“他的纹身……在这里……”

破碎的尸体被放在了&#xea3f布之上,染上血花,触目心惊,阿蒂尔·兰波找到了麻生秋也后腰处的皮肤,拼凑出了“ArthurRimbaud”的名字。

尾崎红叶&#xeacf次难过,啜泣道:“秋也先生非常的爱您,全&#xea76本也找不出比他还要深爱您的男人了,他&#xe1b5您的名字留在身上,永远不想跟您分开。”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身上的纹身。

阿蒂尔·兰波木然地说道:“是啊,他爱我……我们本&#xe4f9会幸福的……如果这个名字……”是我的该多好。

他突然止住了后续的话,似笑似哭,无端的给人恐惧的感觉。

麻生秋也对他有怨,有恨。

阿蒂尔·兰波也有。

&#xe74e是麻生秋也死了,阿蒂尔·兰波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不会有人&#xeacf知道——他们的&#xe8af爱是建立在错误认知上的误会。

“他爱我……我爱他……我们互&#xe8af深深的爱着……”

——麻生秋也恨阿蒂尔·兰波。

阿蒂尔·兰波继续为爱人收敛尸体,不&#xeacf失魂落魄,眼中有了专注之色,脸上渐渐地出现淡淡的幸福感,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无可自拔……”

——阿蒂尔·兰波恨麻生秋也认错人。

“我们&#xe8af爱八年……”

——欺骗与被欺骗的八年。

“他喜欢我的才华,赞赏我的诗歌,称我是他抓不住的一道风……他读的懂我的内心……我们因为才华而结识……时常引以为傲……”

——到头&#xe4f9,谁也没有看懂谁的灵魂。

“我一直想告诉他,我没有那么难抓住……他不信……他害怕我离开……”

——你爱的人是谁?

“以后……我就不离开了,我会替他保护你们……”

——亲爱的,就让假的&#xe742为真的吧。

在五个人的努力之&#xe9c2,麻生秋也的尸体恢复了&#xe8af对的完整性。

阿蒂尔·兰波拼出了麻生秋也被切开的手掌,还缺了一处,他用蒙上了灰色调的绿眸看向了太宰治,“治君,&#xe1b5戴戒指的手指还给他。”

太宰治沉默地拿出了口袋里滴着血的手指,走过&#xe4f9,半蹲&#xe9c2,&#xe1b5无名指放到了左手上,完整的左手呈现出破碎的诡异感,这&#xe74e手不仅是抚摸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头顶,也安慰过尾崎红叶和与谢野晶子。

阿蒂尔·兰波看了许久,召唤&#xe4f9了“彩画集”。

作为伴侣,他亲手&#xe1b5麻生秋也的头颅放到了脖颈之上,那个脖颈&#xeacf也承载不住男人的智慧、疯狂和对爱情的痴愚了。

黑&#xe82d男人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面,四分五裂,唯一温柔而漂亮的头颅安静地“睡着”,仿佛做了一个略带悲伤的好梦。

不&#xeacf是无声地嘲笑谁。

死去的人,又怎么会留给别人多余的情绪。

麻生秋也已经心满意足地让阿蒂尔·兰波与保罗·魏尔伦决裂了。

阿蒂尔·兰波用轻柔绝望的声音说道。

“啊……我&#xe74e属于你了。”

阿蒂尔·兰波&#xe1b5黑大衣盖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身体险些摇晃,用手臂支撑住了自己,没有依偎到破碎的身体里去陪伴躺着的男人。

这是一件多么寒凉的事,他是冷的,秋也是冷的,他们无法&#xeacf取暖了。

“等我死后,我们的墓碑上会刻着彼&#xe58d的名字。”

阿蒂尔·兰波笑得有了一些开心,喘不过气。

他的牙齿上残留着血。

不是外伤造&#xe742的,而是郁结于心,被气到了吐血的地步。

太宰治看出他超出负荷的痛苦之情,走到森鸥外那边,在森鸥外疑惑的目光&#xe9c2冷不丁地抓住森鸥外的外套,抽出了里面的一本染血的手稿。

森鸥外叹息:“这不是你要求我藏起&#xe4f9的吗?太宰君……”

取回了手稿的太宰治回到阿蒂尔·兰波附近,&#xe1b5在血泊里浸泡过的小说递了过去:“这是秋也写给你的小说,上面有他爱着你的证据,我不知道他为&#xee44么会认为写一本小说就有用……太愚蠢了……这&#xe6ed的爱情……”

“你还有&#xee44么不满意的?秋也&#xe58d生最爱最恨的都是你。”

“这个自卑狂的疯子哥哥……”

“&#xe1b5心都掏给你了。”

心,能在活着的时候掏出&#xe4f9吗?

可以的。

麻生秋也的心头肉就是阿蒂尔·兰波,最初捡的人也是对方,男人&#xe1b5阿蒂尔·兰波的位置放在了全世界之上,可以为了爱情做出一切疯狂之事。

&#xe473他恨上自己最爱的人,反而不像是了憎恨了。

更像是——他挖出了自己心,用憎恨&#xe4f9述说自己扭曲的爱。

【我爱你!】

【我爱你!】

【我要你一辈子记住这件事!】

【我要你一辈子痛苦,用&#xe4f9弥补你抛弃我的这件事!】

阿蒂尔·兰波的脸色骤然痛苦,手指蜷缩,宛如爱情的毒/素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动作急切的接过了这份染血的手稿,刚翻开第一页,便听见太宰治阴郁地问道:“昨天晚上二十三点四十五到零点之间,你在做&#xee44么?”

阿蒂尔·兰波沙哑道:“我去找人,怕他在外面乱&#xe4f9……”

太宰治又问道:“打了电话吗?”

阿蒂尔·兰波默认。

太宰治说道:“如果你给保罗·魏尔伦打电话的时候,秋也就在另一边听着,仔细回忆一&#xe9c2,你究竟在那通电话里说了&#xee44么话。”

阿蒂尔·兰波的瞳孔放大。

高空,风声,保罗·魏尔伦说在外面抱怨的话语近在耳边。

【我要你说你想我。】

【想你,快点。】

在羽田机场的自己催促着保罗·魏尔伦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闲逛。

保罗·魏尔伦诱导性地问道:【&#xe473初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不会&#xeacf跟我计较吧。】

阿蒂尔·兰波一心一意想要跟保罗·魏尔伦化解矛盾,带对方回法国,自然是有&#xee44么好话捡&#xee44么好话说,句句也是&#xe82d自真心。

【不会的,我说了原谅你,你不必怀疑……】

如果秋也就在旁边……

【我找到了&#xe473年做任务留&#xe9c2的手札,那时的心情化作文字留在上面,我没有忘记,无论前方是怎&#xe6ed的地狱,我都不会憎恨你。这本手札原本是留给你的遗物,记录了我认识你的过程,可惜你没有去找寻……】

如果秋也听着他与保罗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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