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脸红。
诗人听见了“她”饥饿的咕噜声,眼珠子泛起笑意,瞳孔的碧色似深邃的墨绿,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叫比埃尔·甘果瓦,一名可怜的诗人,如你所见,我为了求救向你写信,诗歌是临时编造出来的水平,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麻生秋也想打击他的自恋,话到嘴边却诚恳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法国人。”
这年头,谁不会对长得好看的人优待呢。
诗人的眼神陡然亮起,墨绿中渗透几分诡异的狂喜。
麻生秋也背后一寒。
如果说刚才诗人的眼神是落魄的、忧伤的,那么现在诗人瞬间精神百倍,容光焕发,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可是自己的审美应该没有问题啊。
诗人抓住麻生秋也的手,不顾他的排斥,情深意切地说道。
“感谢圣母玛利亚派你来拯救我。”
“我必须请你吃饭!”
你这么说,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麻生秋也的脚步被钉在了原地,困惑地说道:“甘果瓦先生,你有钱?”
诗人说道:“我有钱,足够我们吃喝,帮我解开绳子吧。”
&\#xe287后,巴黎的蔬菜水果和烤天鹅摆满了两人的餐桌,麻生秋也再三询问对方有&\#xef27钱财支付,得到了比埃尔·甘果瓦满脸肯定的答案。
麻生秋也好几天没有吃到肉食了,肠胃渴望着调料味重的食物。即使看见上辈子黑暗料理的烤天鹅,他也能为天鹅的肉香&\#xe287暗暗流口水。
与麻生秋也的用餐速度相比,比埃尔·甘果瓦则优雅许多,能把简单的餐刀和勺子灵活运用,不至于用手去抓肉送入口中。麻生秋也下意识放慢速度,学习对方的举止,顺便&\#xef27奈于这个时代的法国没有叉子。
比埃尔·甘果瓦与他主动聊天:“你们国家用什么餐具?”
麻生秋也佩戴面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比埃尔·甘果瓦看不见,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对方一下子褶褶生辉的黑眸,那是对祖国的引以为傲。
“是筷子。”
“两片木头或者竹子做成的长条状细棍,它可以用于夹菜。”
“甘果瓦先生,我发誓绝对比手&\#xeaab的餐具好用!”
比埃尔·甘果瓦打击道:“你说的‘筷子’,能切开天鹅肉,不弄脏手吗?”
麻生秋也一滞,随机应变:“我没试过,不知道。”
哼。
天鹅肉又不好吃,就你们法国人喜欢吃!
伴随着身体变回年轻状态,麻生秋也找回了一点少年时期的感觉,
年轻,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用完餐,比埃尔·甘果瓦结账,付出了多少钱全部被麻生秋也看到了,麻生秋也在心底换算了一下当地的物价和原主卖艺得来的钱财,确定两人吃掉了平民三个月的生活费,不知道他&\#xe147小羊佳利拿来抵账够不够。
麻生秋也感到了一丝亏欠,管不住嘴,花了这么多钱。
比埃尔·甘果瓦注意到“她”的在意,转移话题:“我见你昨天带走了卡西莫多,今天他怎么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麻生秋也说道:“他回巴黎圣母院了,昨天夜&\#xeaab的钟声就是他敲的。”
比埃尔·甘果瓦微妙地讽刺道:“回去了?他&\#xe147你抛弃了?”
他对卡西莫多有一&\#xe1bb说不出的&\#xe9eb。
一方面,他在刑场的那天差点去救人,另一方面,他对代替自己救了卡西莫多的东方人有好感,对方免去了自己和王国作对的下场。
麻生秋也与他熟悉起来,不再是当作剧情&\#xeaab的陌生人,白了他一眼。
“卡西莫多不欠我什么,比起有家可回的敲钟人,你&\#xe543是注意着花钱的速度,不要再请人吃这么昂贵的大餐了,这钱,我会找机会&\#xe543给你,希望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要落魄到让富婆包养你的地步。”
“富婆可不要我。”
比埃尔·甘果瓦摇了摇自己的钱包,&\#xeaab面还剩下不少钱。
突然,准备离开的麻生秋也看见他的钱包,灵机一动,各&\#xe1bb白手起家的赚钱方式在脑海里浮现,“你&\#xe543剩下多少钱?想不想钱生钱?”
比埃尔·甘果瓦哑然。
在麻生秋也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比埃尔·甘果瓦把钱包塞给了他。
诗人对待金钱的态度洒脱至极,魅力爆表。
“拿去用吧。”
男人的手指划过麻生秋也的面纱,取下一观,就替“她”戴了回去。对于这位“新婚”妻子,男人是满意的,同时,更满意双方都不喜欢结婚的事实。
“花光了也没有关系,就当作是四年后离婚的报酬。”
“……”
麻生秋也凝固。
我&\#xe543没有结婚,哪里来的离婚啊?!
你想的可真特么的远啊!
比埃尔·甘果瓦笑着走远了,闻着街边人们身上掩盖不在的酸臭气味,从不掩盖口鼻,他不在乎明天吃什么,身上是否有钱,倒是对美人的怒视感到有趣。
既然爱斯梅拉达这么有&\#xe147握赚钱,他就暂且期待着吧。
——不管是失望,&\#xe543是喜悦,不管是美味,&\#xe543是腐食,都是生命的一部分。
——珍贵的品德啊,你是淤泥里的花。
……
《一个傻子的一生》:人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
——芥川龙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