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城在火国的包围下已经坚持了半个多月,前期面对着金国降兵的攻城,孙长鸣率领五万多民众,辅助着郑兴国的两万多守城军,还能较为轻松的应对;但随着火国主将丁定山派出火国精锐攻城,整个宏远的城防,开始变得岌岌可危,守军只能是勉强支撑。
又是一天攻防战下来,宏远城南城门虽然数次告急,但在孙长鸣的指挥下,以付出重大伤亡为代价,才将危险解除。但一直跟在孙长鸣身边的郑兴国却是看得忧心忡忡,火国刚停止进攻,他就拉着孙长鸣回太守府寻求安慰。
“孙大人啊,这可怎么办啊?今天南门数次告急,差点被破。要是城门真破了,你我该怎么办啊?”郑兴国拉着孙长鸣,焦急的说道。
“郑将军,别急啊,这城池防守,不外乎城门和城墙的争夺,一时失守也是正常。最后不夺过来了吗?这种事情,其实很平常的。”孙长鸣故作轻松的说道。他最清楚今日的凶险,宏远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要尽力拖延时间,让金国多些准备。
“孙大人,你也不用再骗我了,我郑兴国好歹也是军队里混出来的,今日的凶险,我可是看在眼里的。”郑兴国虽然胆小无能,但并不蠢。
“既然郑将军清楚,那我孙某人就把话说明了。宏远城如果没有援军,肯定是守不住。但你我二人职责所在,只能与宏远共存亡。所以,尽管艰难,但你我只能尽力凝聚民心、军心,让宏远城坚持的更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孙长鸣索性不隐瞒了,这城防之事,本来是郑兴国该考虑的事,现在却要他一个太守来安慰,这让孙长鸣非常反感。但前期为了让郑兴国留下,才忽悠的他,现在郑兴国是不想留也得留下,干脆直接道明利害关系。
“这~不知孙大人说的一线生机,是什么?”郑兴国现在完全以孙长鸣马首是瞻,他害怕城破身死,所以一听说有生机,立马问道。
“现在已经冬至,天气一天天寒冷,我就不信他火国军队是铁打的。只要我们能再阻挡火国十几天,那时天气严寒,他们必退。”孙长鸣阐明利害关系后,又继续开始忽悠。他心里非常清楚,挡住一天都很艰难,更别说十几天了。
“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还是孙大人考虑的周全。我一定配合大人,尽力抵挡火国攻城。”郑兴国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稻草,也不管他才是守城主将的身份,大声说道。
“那就有劳郑将军了。”尽管孙长鸣内心极度鄙视郑兴国,但明面上还是要尽到礼数。
而在宏远城外,丁定山收兵回营没多久,就收到了庞青山派人送来的密信。
“这个废物,口口声声说已有计策全歼这股袭击征粮队的金国溃军,现在倒好,居然被对方给全歼了。”丁定山刚看到密信,知道了庞青山大败,立马大骂了起来。
贾道然要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内容,随后将密信在火烛上点燃烧毁,然后对丁定山说道:
“将军,此事还应保密。宏远城旦夕便下,我军拿下宏远城,再腾出手来收拾这股金国溃军。”
“那天水就不管了?”丁定山慢慢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问道。
“我看庞将军的密信,说这股军队不下六万人。但依属下分析,绝不可能。当时金国溃逃出去,和突围出去的兵丁,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人。就算收拢流民,组成的军队也不会超过三四万人,先不说战力如何,单武器装备也不会齐备。这样的部队,断然不会对有三万精锐守军的天水城产生威胁。”贾道然分析道。
“可庞青山一败,敌军岂不是有了装备。”丁定山想到这,对庞青山恨的咬牙切齿。
“虽然如此,但人数上最多三万多人,我天水守军足以应付。只要将军将宏远打下,两城连成一线,过了寒冬,再亲自击垮这股军队,明年春季,将是我军继续向金国进军的时候。就算之后寸土难得,将军凭借打下金国两座重城的功劳,也会成为火国开疆拓土的第一功臣。”贾道然考虑事情,一直求稳,但也不乏智谋。对于有冒险精神的丁定山来说,贾道然无疑是他最适合的谋士。
“恩,道然说的不错。我军需尽快打下宏远城。不知道然有什么好办法?”丁定山问道。
“正所谓遣将不如激将,激将的最好方法,无非是利益和封赏。将军不如通告三军,宏远城破,任我军放纵三日,尽情劫掠。我军势必人人敢死,个个争先。”贾道然经过仔细思考后,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个~会不会不好!”丁定山内心觉得这样做过于违背道德。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属下也认为这样做有违道德,但就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贾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只要能达成最后的胜利,各种计谋都可以提出。
“好,就这样决定了。”丁定山稍作考虑,便答应了。毕竟这金国的平民,又不是他火国的,为了胜利,损失再多,又有什么关系。
“将军,还有一件事,庞将军在密信的后面提及,他怀疑这支击败他军队的主将,可能是段天。”贾道然想到了在密信后面有庞青山写的一句话,上面有段天两个字。
“段天?这庞青山莫不是故意的?”丁定山因为庞青山大败,瞬间暴怒,没有将密信看完。
“依属下看来,有这可能。”贾道然也是猜测,并不多说什么。
“又是段天!哈哈,看来这段天倒是我的克星。”丁定山气极反笑的说道。
“属下也在远处看过段天,觉得如果他活着,必是将军的劲敌,待打下宏远城,我军可设一计,就看他是否上当!”贾道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