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不要以为区区几户人家就能和征收的商税相比,小巫见大巫矣。
不说别的,海关,哦,应该叫市舶司,每年的收入就不知有多少?”
在场的都是心腹,秦浩明说话少了几分顾虑,实话实说。
不过,说到市舶司,他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渐渐成型。
“你们必须谨记,在好的世道上,文人心里有一把尺,用之丈量世事人心,厘定规矩。
而武人心里,要有一把刀,这刀太利了不行,但是没有也不行。
当那些规矩老了,不合用了,世道走岔了,武人要用刀把它斩断,如此方有新的规矩出来。
因为习武之人,心性才是最敏感的,匹夫一怒血溅十步。人心里的刀,就是良知血性,对便对,错便错。
文人厘定了规矩,可他们只会修修补补,做错了事他们一堆理由。可良知血性最为直接,错了肯定是出了问题,就该打破他出更好的规矩!”
侍从室文武都有,秦浩明对许杰这种文人的做法有些不认可,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故而有此一说。
至于说如何征收商税,他现在心里渐渐有底。
在众人的轰然应诺中,这次的会议便算结束。
其实,与其说是会议,不如说是一场碰头会更恰当。
翌日凌晨,秦浩明带着洪迪新再次前往冶造局破破烂烂的官署。
“提升匠工的俸禄?”陈美春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秦浩明点头肯定道。
他已了解了目前冶造局内匠工们的月俸情况,实在难以想象,作为冶造局内中坚力量的匠工们,每年的俸禄折合银两,竟然只有区区六十两左右,而经验丰富的匠师们在此基础上提升二十两。
对此,秦浩明简直无语,要知道从匠工熬到匠师,所消耗的岁月何止七八年,可月俸却如此不堪。
至于冶造局内的文官,月俸普遍也不高,就拿身为冶造局局丞的陈美春来说,他每年的俸禄也只有一百八十两。
其余张琳三位郎官,其俸禄按资历在八十两到一百二十两左右,至于一般公吏,其俸禄也是按照资历,从三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以大明现在日益高涨的物价,五两一个月的月俸能干嘛?
虽然足够一家五口吃喝穿戴,但相信绝对留不下什么积蓄,因此,一旦得病,那就只能硬抗,连看病抓药的钱都没有。
“从即日起,冶造局内所有人的月俸翻倍!
另外,本督有言在先,这只是初步提升月俸,只要日后冶造局的发展合乎本督的意愿,哪怕月俸再翻个几倍,亦不成问题。”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秦浩明不禁有些感慨。
这些人可是相当于科学院院士啊,他们能够发挥的生产力,有时会令人诧异。
“总而言之,干得出色,自然月俸增涨就越快。”
在秦浩明的金钱攻势下,暂且不说冶造局内的工匠们在听说此事后会如何,至少屋内四位文官,他们的积极性便已被调动起来。
“秦督要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