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否知道,新兵入营第一件事不是操练阵型,而是要练习站姿、阵列、正步、不定时的突袭,为什么?”
对着吴锋等士子,秦浩明大声问道。
“是不是要他们习以为常。”
秦督的练兵方法跟看到的兵书有点不一样,吴锋小声的回答。
“不错,这只是其一。”秦浩明赞许的看了吴锋一眼,“这其中还有军人的自豪感、荣誉感。
做这些就只有一个目的,要让他们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令行禁止,闻鼓而进,哪怕去送死也不能迟疑!”
亲卫和士子们满脸激动的听着,他们再傻也知道秦浩明是在传授他们练兵之法。
这可是不传之秘啊!
在大明的将门中,练兵之法历来都是密不外传,只传授给袭爵的长子。
“所有这些操练只是为了让他们学会服从!将些操练好之后,再进行阵列练习,这时要他们明白另一个道理。”
秦浩明伸出手,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紧握拳头,“个人的武勇在沙场上撼动不了大局,而要大家齐心协力合在一起,才会无坚不摧!
七日后,是秦浩明入主福建发出总督令点检的最后一天。
苍凉的号角声中,天雄军两千将士和他扩增的五百亲卫,片刻之后于将台下站得整整齐齐。
秦浩明稳坐在刚垒好的将台上等候,左右两旁是福建巡抚张肯堂和都指挥使陈一山。及后,则是军中大小将官。
辰时一刻,最先到达的是延平府总兵李新建和麾下将领,两个守备和正副千户十个人。
只是,大小将领都到齐,花名册上的八千卫所兵实际只有三千七百人,空饷超过百分之五十五。
秦浩明不动声色,只是命将领签字画押,李新建赐座陈一山旁,两个守备和千户列队等候。
等到太阳慢慢上升到高处,福州近郊陆续续已经有各地赶来的士卒。
手里大多数拿着长枪,为何都拿长枪?
无它,因为长枪最便宜!
简易的长枪,比一把锄头都省钱。
各地军库中也是枪头最多,不管是否锈蚀,拿出来之后,砍根木杆装上去,长枪就在手里紧握了。
“午时准时击鼓,来迟者,主官直接绑了。”
原本秦浩明是打算辰时三刻击鼓,也就是早上八点半,只是如今看这情况,要是辰时击鼓,这屠刀当真下不了手。
汀州薛千户和二富算是比较早的,进得大营,四处打量起来。中军将台上十几面大鼓整齐摆放,两边都是甲胄在身的骑兵将士。
清一色的鸳鸯战袄,铳箭伴身,腰跨战刀,一股禀然冷冽的杀气扑鼻而来。
虽然听说这些人真刀真枪与鞑子建奴干过,只是此时真正近距离感受,才知道杀气如此骇人。
众人随着将士的指引,往将台下聚集排列,不论这引路的将士怎么呼喊呵斥,队列依旧排不齐整。
“孬兵!”六子啐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这要是在他队伍中,早就挨军棍了。
“薛千户,我们算是来得早的,应该无事。”
二富低头左右望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将士,心中有些发虚,凑到薛千户面前小声嘀咕,也算自我安慰。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