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落下,带起大片的血肉,有人身中数刀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转眼手臂便飞了起来,血花飞溅。
鞑子的哭声、惨叫汇成一片。
疯狂挥舞刀刃的将士们上半身沾满了鲜血,血浆从他们脚下渗过土壤流到了外面。
雨丝飘扬,被风一吹,变成斜雨,围拢的俘虏中已经再没有任何声息发出。
僧多粥少,二百多人的俘虏显然不够五百多将士杀。因此,部分将士就成了看客。
董长青策马小踏几步,望着大多数正在呕吐的大明将士,举起手挥了挥大声吼道:
“兄弟们,历次寇边,鞑子哪次不是建奴的急先锋?
你们当中有些人仁慈心软,本将能够理解,其实本将也心软!
但是请你们别忘了,你们的亲人、乡邻,他们当中亦有老人、孩子,可是鞑子放过他们了吗?鞑子心软仁慈了吗?
吴火华,你一直呆在辽东和草原,跟大家说说建奴和鞑子有何区别吧?”
“诸位将军,建奴和鞑子其实都一样,就是一对畜生和禽兽,并无分别。
天启三年六月,建奴听说本溪大明百姓人数增加。
敌酋努尔哈赤派遣代善、阿济格、杜度、硕讬等贝勒,率兵两万前往,将男人全部杀光,带回大量子女、牲畜。
次年正月,他又连下九次汗谕,遣派大批八旗官兵,在金国的大部分辖区,查量汉民粮谷,凡每人有谷不及五斗者,定为无谷之人。
敌酋辱骂无谷之人是不耕田、无谷、不定居于家,欲由此地逃往大明之光棍。
谕令八旗官兵应将无谷之人视为仇敌,立即捕之送来,并于正月二十七日,一次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人十几万人。
至于鞑子也一样。
奴……小人是崇祯三年被送到蒙古草原为奴,这十几年间,该部落陆陆续续有两百多明人奴隶。
可现在你们看看,只剩下我等四人。其他人无不是被打死、饿死、病死、累死,唯独没有一个是老死。
即使这样,我们男子还好点,承受不了,想死便死了。可大明女子却是……求生不能,想死不得。
他们真的是畜生……嗷……”
细雨斜风下,吴火华泪流满面哭诉着,说到后面,干瘦的身体仰天干嚎。
“我不是人!下贱的懦夫!”
听完这些,有人在鲜血下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伸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泪水混着血水一起流下来。
“刚刚我心软了,只砍了一刀,忘记自己小妹是怎么被鞑虏祸害后杀死的……”
其中,有人哭着也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
周围陆续有人跟着扇了自己耳光,响起一片啪啪啪的声音,甚至有人嚎嚎大哭。
董长青抬手让他们停下,胸膛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兄弟们,秦督说得对,大明和鞑虏,不是一家一姓之争,不是一地一时之争。
所以,我要让建奴和鞑子知道,血债血还,咱们汉人当中也有狠的,也会杀人!甚至更加凶残!”
“血债血还!”
所有人怒声大吼回应。
“留下一个百人队,照顾受伤的兄弟,到一号地点集合。
把马匹、粮食、金银带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走全部杀死,不要一个活物,牛羊也不行。
黄色草原不好看,把它给我变成红色,兄弟门面,我们去下一个部落。”
李想双腿站在马镫上,用力嘶喊。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