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放他们出城。”项云朗声道。
王猛奇怪问道:“将军,如果此贼借机逃跑,悔之晚矣。”
项云大声道:“我平身最敬佩忠义之士,素闻周仓义气豪天,我相信他绝非小人之辈。”
周仓那里不明白这是项云故意说给他听的,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拱手对裴元绍道:“大哥,你们出城而去吧,今后一定要保重。”
裴元绍悲痛道:“弟兄们相约起事,说过同生共死,我们不要求这狗官,大不了一死,义弟我们一起大杀一场。”
周仓动情道:“大哥,黄巾之道可能真的行不通,你看张大帅当初如何声势浩大,可最终还不是被官军围攻困死,我们可能真的错了。你带领弟兄们找一处安生之地,好好安度余生,或者改良为民,也好过如今四处奔波的日子。”
裴元绍摇头道:“你不要被这官军蒙蔽住,这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尽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他日相见再无兄弟之情。”
周仓两眼闪过一丝泪花,伤情道:“弟兄们就此珍重。”
裴元绍见周仓主意已定,愤恨的道:“弟兄们走,不要理会这个懦夫。”
其中精明的黄巾士卒已然明白周仓的苦心,可长期与官军的对抗,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抵触,对着周仓重重的一拜,跟随裴元绍向城外逃去了。
上千黄巾士卒眨眼之间就消失于晨曦中,唯独留下周仓一人痴呆的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无尽的悲伤与落寞袭上周仓的心头,悲痛欲绝之色表现的淋漓尽致。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是非成败转头空。”项云自言自语道。
项云也不理会痴呆的周仓,开始从容吩咐士卒四处救火,安抚民心。
一月初九,项云平定利城的第二天,经过一天的安抚救援,利城终于安定下来,项云大开府库,派发钱粮,稳固民心维持治安。
周仓自顾自的在城中四处走动,当看见项云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羞愧难当,想当初自己和裴元绍趁机霸占利城之后,收刮民脂民膏,搞得城中动荡不安,原以为只要抢了他们的财物,让他们无依无靠就可以加入黄巾阵营,可事与愿违,天天都有人闹事,根本无暇顾及城池的防卫。
而只从昨日与项云相见之后,周仓就再也没有看见项云,而项云也没有召见他,好像忘记他的存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扰着他,他想当面问清楚。
时间伴随着深冬的寒意悄然流逝,一连三天,周仓都未看见项云的身影,向县衙守卫的人打探,可领头的王猛终是借故绕开话题,根本无从得知。
周仓终于按耐不住,鼓足勇气来到县衙,向王猛道:“这位将军,烦请你通报一声,周仓求见项将军。”
王猛忙回礼道:“周统领抬举了,我不过是将军手下的一名司马,粗人一个,姓王名猛,那里敢称将军之说,将军说了,这满城任何地方周统领都可以去。”
周仓脸有腼腆道:“多谢项将军抬爱,不知项将军今日可在府衙。”
王猛亦从容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如周统领自己进去寻看一番。”
周仓思虑开来,虽说自己没有读过书,可最起码得礼仪自己还是知道的,况且自己初降,这样直冲猛撞的进入县衙显得太唐突了。
周仓几次反复思虑斟酌,下足决定道:“如此,周某就自己进去了。”
王猛闪开道来,回道:“周统领自己进去吧,弟兄们是不会阻拦的。”
周仓道了一声谢,大步向县衙走去,径直向主堂走去。
“周仓拜见将军,无故打扰将军,周仓之过也。”
项云正围着火盆看着高顺留给他的兵书,突然耳边传来周仓的话语,起身而看,才发现周仓已经长跪在门外。
项云急忙奔出房门,扶起周仓道:“周统领请起,我们进去说话。”
周仓起身而立,跟随着项云入内,项云边走边道:“周统领勿怪,待我穿好鞋履我们在谈。”
周仓这才发现项云尽是****着双脚来扶自己的,顿时心头一暖,愧意道:“都是周仓唐突了。”
项云笑道:“那里,周统领义气博天,项某求之不得与你一聚。”整理好自己的鞋履之后,对着周仓道:“周统领请坐。”
周仓拱手道:“多谢将军,周仓有一处不明,困扰三日之期了,请将军明示。”
项云应声道:“周统领请讲。”
周仓回道:“不知将军如何得知吾乃周仓。”
项云道:“我早年为生活所迫,也曾四处奔波流浪,常常听说周统领的事迹,性情豪放,办事果断,待人赤诚,忠心不二,为百姓请命。我好生向往,故此识得周统领。本有投顺之心,可曾想到,周统领尽已加入黄巾,那黄巾之道,表面为民请命,实则祸害万民,你看这天下,如果不是黄巾闹事,怎会如此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