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仗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石虎瞪了他一眼,又问道:“朕的嫡系损失如何?”
石瞻接过话,答道:“据儿臣估计,大约两千人左右!”
石虎问那督军:“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督军微微点头:“差不多……”
石虎勃然大怒,骂道:“幽州军当真是吃屎的!朕都没让他们打头阵,居然还又这般死伤!平日里他们都是如何操练的!”
“父皇息怒,您已经把幽州守将斩了,日后再派妥当之人来便是......”
这时候,石瞻进言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说!”
“此战至此,虽然咱们也有损失,但是鲜卑人可谓元气大伤,儿臣认为,是时候撤退了!”
石虎摆摆手,说道:“朕绝不会现在就撤军!”
“父皇......”
“已经打到卢龙塞,鲜卑人的损失比咱们还严重,从幽州到这里,一切比咱们预想的还要顺利,此时撤军,太早了!”
“陛下,臣也觉得,此时撤军最为合适!燕地苦寒,不同中原,而且眼下即将寒冬腊月,三九天能把人的耳朵冻掉。方才在来的路上,臣发现不少将士都冻的直打哆嗦,这样的天气,就是在屋里待着都冷,更何况还要上战场厮杀……”
“鲜卑人是娘养的,你们也不是地里长出来的!他们吃得消,你们为何吃不消?”石虎不以为然,说道:“把那些死了的鲜卑人衣服扒了,御寒便不是问题!”
“这......”石闵愣的说不出话来。
石瞻一脸镇定,说道:“父皇,还有一事,望您三思......”
“西华候说的是粮草吧!”石遵打断了石瞻的话,说道:“昨日幽州送来消息,高丞相已经凑足三万八千石粮草,正在往幽州运送!”
“现在外面滴水成冰,粮草输送困难,三万八千石粮草送到这里,还能剩下多少?”
“你不必担忧!”石虎指着帐外,对石瞻说道:“你看看外面的将士气高涨的很!现在就撤军,岂不是太可惜了!”
“父皇说的极是!待咱们稍作休整,便可一鼓作气拿下卢龙塞!”石遵在一旁应和道。
石闵本还想争论一番,见石瞻朝他使了个眼色,便没有再说话。
“臭小子!干的不错!”石虎对石闵说道:“若非你劫了鲜卑人的粮草,慕容儁也不会着急撤退,咱们便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蒙陛下恩典,石闵侥幸成功。”
“你带兵有方,朕心甚慰,等回到邺城,少不了你的赏赐!”
“谢陛下!”
“石闵,鲜卑人的粮草被你劫了以后,你是怎么处理那批粮草的?”一旁的石遵问道。
“被我烧了!”石闵毫不犹豫的回答。
“烧了?”石遵皱着眉头问道:“为何烧掉!”
“带不走,不烧了难道还留着给鲜卑人?”石闵瞥了石遵一眼,又说道:“我的狼骑尉可不能整天带着那么多粮草打仗!”
“可惜!”石虎破天荒的感慨了一句,说道:“那粮草要是留着就好了!”
“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石闵连忙说道。
“此事朕不怪你,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石虎说着,问石遵:“营中粮草还够几日用度?”
“回禀父皇,儿臣算了一下,大约还可以吃二十多天!之前囤积在幽州的粮草,还有一部分,正在运来的路上!”石遵想了想,又说道:“至于渔阳,早就被鲜卑人洗劫一空,一粒粮食都没有留下!”
“二十多天……”石虎似乎是心有所思。
“不过据儿臣估计,鲜卑人在卢龙塞以及其他地方也没有多少粮草。”
“何以见得?”石虎问道。
“他们若是粮草充裕,何必杀人充当军粮?”石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