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离开房间,张太医正在外面候着,见石虎出来,他连忙行礼。石虎瞥了他一眼,坐了下来,问道:“娘娘若是明日出宫,身子可有大碍?”
张太医甚是为难的样子,说道:“陛下......丧亲之痛,对娘娘的影响太大,本该卧床静养,此时出宫,怕是不妥......微臣担心,娘娘回到刘府,只会情绪更加激动,这万一......”
“混账东西,朕不管那么多万一!你就说行还是不行!”石虎呵斥道。
张太医“扑通”一下跪在石虎面前,磕头说道:“陛下三思啊!”
石虎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看刘贵妃休息的屋子,又对张太医吩咐道:“起来!”
张太医连忙起身,低着头等候石虎的吩咐。
石虎低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安神的汤药,对娘娘和胎儿没有影响的,让娘娘安心静养几天。”
张太医自然明白石虎的意思,他想了想,点头说道:“有!”
“开几副,给娘娘服用!把娘娘的身子调理好!朕有赏!”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张太医连连点头。
深夜,宁王石鉴回到府里,高尚之已经在等着了,见石鉴回来,高尚之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这么晚还没回去?有什么事情,交代下人一句便是,何必亲自等本王回来?”石鉴拍了拍高尚之的肩膀,客气的说道。
“殿下吩咐的事情,老臣已经办妥,特来向殿下复命来了。”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石鉴问道。
高尚之点点头,说道:“不但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今天下午,已见成效。”
“哦?什么成效?”石鉴一边用湿毛巾擦着手,一边问道:“难不成刘环那贱人已经知道了不成?”
“正是......”
石鉴冷笑一声,问道:“怎么样?死了没有?”
“只是气血攻心,伤心过度,晕倒了。”
石鉴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失望,说道:“没急死她,真是可惜!”
高尚之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还有一事,今日刚刚得到的消息。”
“嗯?什么事情?”石鉴把毛巾丢给了下人,对高尚之说道:“来,大人,咱们坐下说。”
“边关告急,匈奴和鲜卑同时调动兵马,恐有南下之心。”
“老不死的怎么说?”
“今日已经召见六部,还有庆王府和西华候父子,商讨此事。尚未拿出应对之策。”
“咱们当时低估了慕容儁这小子,本以为他会取道齐地,绕回辽东,没想到他反向去了匈奴,与匈奴人勾结在了一起。”
“现在想想,似乎有纵虎归山的意思了。”
石鉴摇摇头,说道:“也好!他既然挑起了战事,也省得本王去找机会。”
“殿下的意思,是要浑水摸鱼吗?”
“燕王府已经是日薄西山,庆王府是时候动一动了!”石鉴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再不动,等老九的皇位坐定,咱们宁王府,再下手,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今日在陛下面前,老臣帮衬了西华侯府一把,建议陛下不要用兵鲜卑......”
“大人没有做错!”石鉴安慰道:“您不必多想。”
“殿下,这是何意?”高尚之有些不解。
“老不死的是什么脾气,本王清清楚楚,不是大人一句话就能左右他的。”石鉴说着,站了起来,又解释道:“您今日的进言,不过是给这把火添了点柴而已,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影响。”
“但是恕老臣直言,眼下的赵国,确实不宜开战。咱们的军队,久经战征,早已疲乏,民心不稳,粮草不足,贸然开战,于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