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石鉴,父子二人骑马回去,路上石闵问道:“父亲,您说陛下为何对郑妃娘娘和宁王这般冷漠?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宁王也是陛下的儿子,怎么好像陛下对他们母子……”
石瞻摇摇头,说道:“为父也不是很清楚,从为父记事起,好像陛下就对郑妃娘娘冷淡的很,听说那常青宫,陛下已经有几十年不去了。宁王也几乎被人遗忘,当年若非高丞相进言,给陛下诸子封王,恐怕这宁王比现在还落魄。”
“孩儿也见过郑妃娘娘几次,看起来与世无争,也挺和善,真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是哪里让陛下不满了?”
石瞻骑在马背上,看了石闵一眼,说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这是陛下的事情!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孩儿也就是随口一说。”石闵挠挠头,忽然又问道:“对了,父亲,刚刚您有没有注意到宁王殿下身后的那个随从?”
“看了一眼,怎么了?”
“那个人相貌平平,身上却有一股杀气,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随从,应该是个高手。”
“宁王好歹是个亲王,现在又是巡防营的统领,身边有个身手不错的人当随从,也没什么不正常,你不必多想。”
“父亲,身手好的人不难找,可不是所有身手不凡的都会有杀气。父亲您是赵国一等一的高手,也未曾向他那样杀气逼人,刚刚那人与孩儿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分明就如同利剑一般,要么就是他对西华侯府有敌意,要么就是他经常杀人!”
“一个小小的随从,仅凭一个眼神,你就做出这么多猜想。”
“孩儿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石闵想了想,又说道:“父亲,照我看,宁王都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怎么个琢磨不透?”
“您刚刚也说了,这宁王几十年不得宠,朝中上下怕是没多少人把他放在眼里,这么多年来,他也是几乎足不出户,不与外人结交。可是短短几个月,这巡防营上下,却对这位宁王服服帖帖,父亲就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要知道,巡防营那些人,大多是市井无赖,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石瞻微微点头,说道:“为父倒确实没考虑到这一点!”
“看来这宁王殿下,也是颇有手腕之人啊!父亲,会不会这宁王也有什么阴谋?”
“应当不会,他除了一个小小的巡防营,其他一无所知,要是真有的话,原先也不至于低调成那样!最多,也就是给庆王办事。”
石闵点点头,抬头又看了看天,见天色已晚,便说道:“时候不早了,父亲,孩儿先行进宫,晚些时候再回去!”
石瞻点点头,吩咐道:“低调一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一路上石闵不敢策马飞奔,惊动别人。到了宫门口,也是把坐骑交给相熟的禁军看管,自己便进宫去了。
走在青石砖路上,两边都是高墙,抬头望去,苍白的月色穿过夜空,照在黑漆漆的屋顶上,倒显得气氛有些安静而诡异。
忽然,不远处一个人提着灯笼,匆匆忙忙的朝着石闵,面对面的走了过来。
石闵也未曾注意,心想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
待那小太监快要走到眼前,石闵为了不被人认出,还特地低下头,不去看那人。
“闵公子,您怎么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石闵抬头一看,来人居然正是陆安。
“陆安,怎么是你?”石闵说着,看了看四周,问道:“你这匆匆忙忙的,准备去哪里?”
陆安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拉着石闵便走,说道:“公子请随我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石闵对宫里并不那么熟悉,见陆安带路,便毫不犹豫的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公子,小人也正要去找您。”陆安低声说道。
“找我?”石闵愣了一下。
“这是梁郡主的回信!公子收好!”陆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石闵。
“你要去找我就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