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愣了,点点头,问道:“父亲……您都知道?”
石瞻笑了笑,坐了下来,说道:“这句话,他早就跟为父说过!你认为可取吗?”
石闵默默的摇摇头。
“那为父若是认可了他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仅仅凭借现在手头上的四万多人马,就能割据一方?”
“恐怕不能......”
“还有,今日张豹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是有些道理,燕王也未必是卸磨杀驴之徒,但是归根结底,赵国内乱,反而给了鲜卑和匈奴入侵的机会,就算他燕王夺了位,赵国也必将千疮百孔,损失惨重。这样的结局,难道就是好的结局?”
“父亲说的是......”
“所以无论是秦先生说的,还是张豹说的,如果咱们真的这样做了,遭殃的都是赵国的百姓,尤其是咱们汉人!”
“父亲的意思,孩儿都懂,是孩儿目光短浅了!”
“秦先生是读书人,乱世之中难免会希望自己如诸葛孔明那般,辅佐明主建功立业,所以他有这样的想法,不难理解。至于张豹,此人虽然看起来忠于燕王府,实际上野心不小,就从他能装疯卖傻躲过陛下的追讨,就看得出此人心机过人。另外,他躲在家中,却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可见他眼线极广,若非有极大的野心,岂会安插这么多自己的眼线?”
“父亲说的极是,每次见到张豹,他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沉,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所以他表面上劝我们扶持燕王,实际上也是在为他自己谋利。”
“可是父亲,话又说回来,燕王此刻还被关在死牢,庆王已经回来,咱们总该未雨绸缪啊!”
“你相信燕王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吗?”石瞻问道。
石闵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虽然对燕王不是很了解,但是燕王当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依孩儿之见,燕王府的巫蛊之事,多半是人栽赃陷害!”
“为父也是这么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陛下还迟迟不发落,说明心中多少有些顾虑,或者说,是有些怀疑。”
“父亲,陛下没有处决燕王,会不会和梁郡主有关?”石闵忽然问道。
石瞻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倒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既然陛下没有杀燕王,那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第三种方法。”
“父亲的意思,是找出巫蛊事件的真正主谋?”
“没错!这样最为稳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毫无回旋余地的时候,没必要以命相搏!”
“可是咱们在邺城一无亲朋二无好友三无眼线,这事情的真相,该如何去查明?”
“此事不必咱们动手,让张豹去查便是!”
“张豹会同意?”
“他不同意,还能如何?先前他处处与庆王府作对,现在燕王府看似垮了,庆王府岂会容他?收拾他是早晚的事情,眼下张豹除了放手一搏,别无他选,否则他也不会贸然见我们,还怂恿我们造反!但凡是能救燕王府,张豹一定不会推辞!”
“父亲说的有道理,只是咱们该如何去开这个口?今晚咱们已经把话说的那般决绝,恐怕......”
“你不必担心,咱们肯定不会去开这个口。”
“那是谁?”
“梁郡主!”
“梁郡主?张豹能听她的?”
“张豹不会听任何人的,他只看事情对他有没有好处!”
“对了,今日出宫的时候,陆安告诉我,梁郡主确实在宫中!那要不要派人给梁郡主传信,让梁郡主手书一封,再交给张豹?”
“为父觉得,陛下身边的那个内侍陆安,似乎比较可靠,你可以去找他试试!”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