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笑了笑,答道:“在下是想看看大人是如何将羌族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哈哈哈哈哈,公子说笑了,这个计谋,最早可是公子想出来的,在下不过是借了公子的光而已。”
“不管霍格人如何选择,这羌族人内部的火,已经被我们点燃了,咱们就安心的看着这把火会烧的多旺吧!”
“原本只是想挑起羌族内部的一些争端,没想到卡布会将事情做的如此决绝。”
石闵冷笑一声,说道:“这等乱臣贼子,祸害无穷,他对付库里台和霍格氏族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是更早的将他的野心暴露出来而已!”
刘远志点点头说道:“卡布此人心眼太多,有他在,羌族对赵国便只会阳奉阴违!河西地区始终都是赵国的隐患!”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羌族这个隐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最坚固的城池,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所以现在卡布和霍格氏族的这把火烧的越旺,那我们摧毁他们,所需要的花费的力气也就越小。”
“确实,内斗的祸患,远胜过强悍的外敌。”
“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事情。”石闵叹了口气,又说道:“咱们赵国,现在不也一样吗?燕王府和庆王府斗的如火如荼,刘大人就没什么感慨吗?”
石闵的话,戳中了刘远志一直无法释怀也无法面对的那个问题,一时间,刘远志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候,石闵又说道:“刘大人,有一件事,在下一直想不明白。”
刘远志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何事?”
“听闻当初刘大人常出入燕王府,是燕王殿下的座上客,与燕王殿下私交甚好,后来为何又投入庆王麾下效力?以大人的政治见解,似乎与庆王的行事风格并不相合……”
“公子,此事以后还是不要再问了吧……”刘远志打断了石闵的话。
刘远志对这个话题的敏感程度,显然是超出了石闵的预料,见他不愿多说,石闵也只能不再多问。
刘远志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又说道:“在下实在有难言之隐,将来若有机会,自当如实告诉公子。”
“刘大人相助庆王,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在下也就不问了。”
“令尊深得陛下信任,手握数万精兵,将来必定是赵国的中流砥柱!现在外面都传闻,西华侯府已经是燕王府的强大后盾。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我对令尊和公子深感钦佩,以后却要各为其主,不知道将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会是什么下场。”
“家父无心参与党争,只愿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至少在西华侯府这里,不存在大人所说的各为其主。”
“西华侯淡泊名利,一心为国,实乃难得一遇的贤臣良将!只是在下有一言相劝,不知公子能否代为转达。”
“大人请说!”
“西华侯虽未封王,但已拜侯,已陛下对令尊的宠爱和信任,加上你们父子手上的数万精兵,夺嫡之争,西华侯府想要置身事外,那是断然不可能的。眼下的形势,无非燕王府和庆王府两大阵营。若是西华侯府执意观望,谁都不相助,那无论将来谁荣登九五,西华侯府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闵公子,令尊还需看清现实,尽早作出选择。”
石闵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道:“那以大人的看法,西华侯府倒向哪一边才算稳妥?”
刘远志自然知道石闵是在试探他,于是笑了笑,说道:“如何抉择,在下不好给任何意见,就看令尊的意思了!”
刘远志说完,站了起来,踱步到营帐门口,背着手,又说了一句:“今生入仕,一为光宗耀祖,二为天下黎民。功过是非,留与后人说道,只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