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微微一笑,说道:“宁王殿下客气了,请!”
进了宁王府,借着昏暗的灯笼中的烛光和朦胧月色,谭渊四下打量着宁王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看着谭渊缥缈不定的眼神,石鉴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笑呵呵的引路闲聊,而谭渊则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两人迈进前厅,谭渊看着屋里几根已经色泽剥落的柱子,笑着叹息道:“谁能想到堂堂的宁王殿下,居然过着这等寻常人家的清贫日子。”
石鉴有些尴尬的笑道:“让谭先生见笑了,所谓凤栖梧桐,雀居泥巢,寒舍与庆王府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毕竟小王与你家殿下想比,也是如同星辰与日月一般。”
谭渊平日里几乎没有与石鉴打过交道,在他的印象里,石鉴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之徒。不过就刚刚短短几个句话的交流,谭渊倒觉得这个看似废物的宁王,似乎还有一点头脑。
“宁王殿下真是自谦了,庆王殿下与殿下您手足情深,若是早知道殿下过得如此清贫,庆王殿下肯定于心不忍。”
“庆王殿下客气了。”石鉴略显拘谨的笑着,忽然激动的对谭渊说道:“对了,今日陛下忽然宣我进宫,谭先生想必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
谭渊微微一笑,回答:“知道,小人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啊?难怪!我就说呢!陛下怎么会忽然让我去当巡防营统领,看来是庆王帮的忙!”石鉴说着,不知为何在自己身上翻找着什么,原本就略显寒酸的衣服,更是凌乱邋遢。
谭渊眼神中有些鄙夷的看着石鉴,问道:“殿下在找什么?”
石鉴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谭渊,说道:“没......没找什么......”
谭渊看着石鉴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伸出手说道:“找到了。”
谭渊低头一看,原来石鉴找了半天,就是为了一小锭银子。
石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那锭银子塞给谭渊,说道:“谭先生不要嫌弃,我实在是囊中羞涩,这点小钱,就当我请先生喝口小酒吧。”
面对石鉴这看似可笑的讨好,谭渊显得有些无奈,推却道:“殿下客气了,这钱,小人就不拿了,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石鉴面露难色,尴尬的说道:“莫不是谭先生嫌弃?”
谭渊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小人替庆王办事,岂能收受宁王殿下的好处,这要是让庆王殿下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小人一层皮?”
“说来惭愧,这宁王府实则家徒四壁,往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向谭先生好好道谢,只是庆王殿下那里,还要指望先生你多多美言呐!”
看着石鉴一脸真诚而又奴颜婢膝的样子,谭渊的内心此时此刻无疑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假装客气的对石鉴说道:“殿下不必客气。”
谭渊说着,从身后取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石鉴。石鉴接过来才发现,这袋子沉甸甸的,似乎是装了不少东西。
“这是什么?”石鉴疑惑的看着谭渊。
谭渊笑了笑,说道:“这是庆王殿下念及手足之情,给您备的一份薄礼,庆贺宁王殿下你坐上巡防营统领这个位子。”
石鉴连忙打开一看,袋子里装的,原来是几十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惊的石鉴当场脸色大变,连忙把袋子还给了谭渊,说道:“我的天呐,这么贵重还算是薄礼?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先生请转告庆王殿下,这份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礼实在贵重!我绝对不能收!”
谭渊笑着,不慌不忙的又把袋子塞到了石鉴手里,说道:“这二十颗东珠,是庆王殿下的一番心意,宁王殿下就这么拒绝,小人也不好交差啊!”
石鉴面露难色:“这......”
“殿下就收着吧。”谭渊看着石鉴,又说道:“对了,庆王殿下有句话,要小人代为转达。”
石鉴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道:“什么话?先生请说!”
“庆王殿下说,他与宁王殿下手足情深,但皆受朝中居心叵测之人的排挤。现在宁王殿下当上了邺城巡防营的统领,庆王殿下希望宁王府和庆王府能够同气连枝,相互扶持,日后必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