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西华侯的一个下人,不敢与公子说什么,公子若是……”
“你明明就知道我心中想说什么,为何偏偏假装什么都不懂?”石闵打断了秦婉的话。
秦婉苦笑一声,说道:“公子,过去的事情不过是黄粱一梦,您又何必念念于心?”
“不久之前,我们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可是不久之前,陛下已经下旨赐婚,公子与我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苍白无力的儿戏,您是西华侯府的公子,将来是燕王府的郡马爷,往日之事,就随风而去吧。”
“你……”
“公子放心,将来那位郡主嫁到侯府,我会好好伺候,不会给公子添任何麻烦。”
“我没有这个意思!”石闵又气又急,可是偏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不那么尴尬。
“公子是成大事的人,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受到牵绊,秦婉不过是一朵浮萍,何须挂念?”
“往日你我的温情,难道就这样可以轻易忘记?”石闵抓住秦婉的胳膊,郑重的说道:“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我们之间再也不会回到过去了?是不是你我之间就此一刀两断了!”
“是……”秦婉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听到秦婉的这个回答,石闵的脑子都顿时感觉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而秦婉则轻轻拜托了石闵的手,依旧低着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走了。”
便转身离开。
相比石闵的恋恋不舍,秦婉倒似乎显得洒脱的多,纵然心中还有千言万语,石闵已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还有什么说的意义。
看着秦婉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涌现的是曾经熟悉的怀抱,只是今日两人短暂的几句言语,却要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过往的甜言蜜语和你侬我侬,都要一刀了断。两人再无儿女私情,只有主仆之谊。
石闵无奈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牵着自己的马,便往回走了,连侯府都没有进。
他以为秦婉的潇洒离去是一种释怀,以为秦婉的冷漠决绝是真的放得下。
他却没有想到,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秦婉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可是秦婉连一个擦拭的眼泪的动作都没有。
因为她告诉自己,对于石闵,她能做的只有成全,只有潇洒的转身离去。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让石闵犹豫不决,因为秦婉知道,她只会成为石闵的拖累。
石闵垂头丧气的牵着马走在大街上,连路也不看,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闵公子,可算找到您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石闵抬起头望去,喊他的正是今日见过的那个禁军。
那人喘着气牵着马走了过来,说道:“闵公子,陛下有令,要您去一趟养心殿。”
“哦……”石闵压根儿也没在意这句话,应了一声,便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那人见石闵自然牵着马穿过人群,连忙追上去喊道:“闵公子,您这是去哪里?”
石闵站住脚步,四周望望,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问道:“何事?”
那人一愣,连忙回答:“公子,陛下宣您进宫,已经在养心殿等候许久了。”
“陛下宣我何事?”石闵皱着眉头问道。
那人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公子恕罪,陛下宣您所为何事,小人实在不太清楚。”
“知道了,前面带路。”石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个禁军看着石闵魂不守舍,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也是颇为无奈,只能乖乖的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