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自设立以来,担负的是守卫邺城和维护治安的职责,多年来邺城未曾有过大规模战乱,因而巡防营平日里的操练较为松散。
待石闵带人赶到巡防营校场之时,门口的守卫正在晒着太阳打瞌睡,远远望去,校场上也无人操练,与斗志昂扬的狼骑尉相比,巡防营的士卒们简直就是一群穿着铠甲的流民。
门口的守卫听到马蹄声,连忙站起来,很不客气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石闵懒得跟这样的饭桶废话,直接掏出兵符,说道:“奉陛下之命,接替巡防营统领之职,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那士卒一愣,回答:“我们统领大人不在!”
“我知道你们统领大人不在,叫你们的几个副将出来见我!”
石闵虽然年轻,但是威严无比,那守门的士卒连忙转身跑了进去。
“少将军,咱们下面怎么办?”张沐风问道。
“留五十人在外面,其余人跟我进去。”石闵对众人吩咐道。
“是!”
“慢着!”王世成喊道。
“怎么了三叔?”石闵问道。
“所有人听令!没有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石闵一想,觉得有理,于是又对众人吩咐道:“听王将军的!”
“是!”
四百多狼骑尉跟着石闵来到了校场上,就在这时,原本空旷的校场,忽然涌出了几千号人,把石闵等人围的严严实实。
巡防营多为胡人,一向与石瞻的人马不对付,见石闵擅自带人过来还说要接任巡防营统领之职,岂能无动于衷?
巡防营的人个个眼神充满敌意,围着石闵的人马,有人甚至刀剑出鞘,对着石闵和他的狼骑尉。而狼骑尉终究是精兵中的精兵,石闵也是颇有胆识之人,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巡防营士卒,狼骑尉四百多人没有一丝慌张,所有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右手握在刀柄上,警惕的看着四周,等候石闵的命令。
“这里谁说了算!”石闵问道。
“闵公子,这里是巡防营的地盘,任何人进这个校场都得下马!”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出来说道。
石闵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掏出兵符,在巡防营士卒们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奉陛下旨意,前来接替巡防营的兵权,你是不是巡防营副统领?”
“闵公子,我们统领大人今早才进的宫,你突然跑过来说要做我们的头,就你手上的兵符,弟兄们可不敢确定一定是真的!”
“混账!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陛下的兵符!”那个陪同来的禁军呵斥道。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不到你们禁军……”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石闵胳膊一抬,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啊”的一声惨叫,原来是石闵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那人脸上。
见自己人被打,巡防营的士卒立马扰乱起来,那些原本还算安分的巡防营士卒都纷纷拔出刀剑,对着石闵和他的人马。
石闵从容不迫的看了一眼四周,正准备拔出腰间的刀,被走上前的王世成一把按住他的手。
王世成朝石闵微微摇头示意,石闵心领意会,终究松开了右手。
“你凭什么打我!”
“将军问你话,为何不答!”王世成问道。
“闵公子是你们的将军,不是我们巡防营的!”那汉子捂着脸,依旧不依不饶。
“陛下兵符在此,见此符如见陛下!还不快快跪下!尔等莫非要谋反不成?”王世成呵斥道。
那汉子虽然嘴硬,但是谋反之罪这顶帽子,还是无人敢戴的,于是巡防营的人立马就没了刚刚的杀气,四下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有人跪了下来。见到有人下跪,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受到影响跪在地上。
而这些人的下跪,从一定意义上就等于承认了石闵做他们头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