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宁王殿下棋艺精湛,慕容儁佩服!”
“下棋与夺嫡确实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本王从来不做养虎为患之事。”石鉴端起茶杯,正准备饮茶,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慕容儁,问道:“不知道慕容殿下是不是一头恶虎呢?”
石鉴语态平淡,却是话有所指。慕容儁机敏过人,自然听得出石鉴的话中带有杀机。
“鲜卑人恩仇必报,殿下无需担忧。”慕容儁从容不迫,也饮了一口茶,微微咂嘴,说道:“茶水苦涩,不如烈酒。”
石鉴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将茶水浇到了碳炉上,原本赤红的碳块伴随着“嗤”的一声,全部熄灭。
“这是何意?”慕容儁不解。
“茶煮久了,便不是最初的那个味道。”
“酒却是越陈越香,所以我们鲜卑人爱酒不爱茶。”
石鉴微微一笑,说道:“今日送你出了邺城,能否顺利回到鲜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自然……”
“墙角的箱子里有二十套民服,你们自行换上,天亮后待城门打开,便可出城。”
慕容儁扫视了一下,在靠近大门的墙角,果然放着一个黑乎乎的木箱。慕容儁起身走到箱子旁,打开一看,里面各式各样的民服塞满了箱子,于是慕容儁合上箱子,对石鉴拱手说道:“多谢!”
石鉴缓缓起身,瞥了一眼慕容儁,说道:“好了,本王该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对了!”石鉴忽然停下,转过身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安插在邺城的那些细作,一个月前已经被皇帝老儿知道了,那些人一个个全部被处死,无一例外。”
“细作?什么细作?”慕容儁假装不知道石鉴话里的意思。
时间微微一笑,也未曾再说什么,便打开门出去了。
石鉴走后,慕容恪冲了进来,看到慕容儁脸色很难看,关切的问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安排在邺城的细作全部暴露了!”慕容儁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那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回鲜卑!还能怎么办?”
“二哥,那些细作现在在哪里?”
“一个月前就已经被石虎全部处死了!一个不留!”
“什么!这……这谁干的!石虎老儿怎么会知道细作的存在?”
慕容儁摇摇头,走到旁边坐了下来,说道:“不清楚,方才石鉴只是顺口说了一句,没说是谁干的。”
慕容恪沉思片刻,说道:“二哥,你说会不会是石鉴干的!”
“他?”慕容儁又摇摇头:“不会是他。”
“何以见得?我看这石鉴阴阳怪气的,八成就是他干的!”
“他一个失宠的亲王,朝中无所依靠,除掉这些细作去邀功?恐怕不是他的作风。”
“除了他还能有谁?”
“禁军副统领文苍!”
“谁?禁军副统领?怎么会是他?二哥你怎么就认为是他带人干的?”
“没听到今天下午门口的几个禁军议论吗?文苍已经被提拔为禁军统领,前些日子又突然调回宫中。之前他一直负责监视我们,为何突然会有如此变动?除了立下什么大功劳,禁军统领的位置不会轻易变动。”
慕容恪点点头,缓缓开口说道:“二哥说的有理,抓住二十个敌国细作,可是大功一件!”
“我安排在邺城的那些人,定是知道我等被困,想要营救,却被文苍的人发现了,这样一来,顺理成章!只有这种可能性!”
“他娘的!我现在去杀了他!”慕容恪暴怒道。
“回来!”慕容儁呵斥道:“你去哪找他?去皇宫?自投罗网?”
慕容恪站在原地无言以对,脸上却是一副十分不甘心的意思。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回龙城!不是找文苍报仇!更何况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细作一事,日后再说!明白了没有!”
“小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