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这个安排还真是煞费苦心!难为他了!”石鉴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听说这不是陛下的想法,而是那刘远志的!”
“刘远志?”石鉴显然对此事感到有些疑惑。
“不错!那日早朝过后,听说陛下又私下召见了刘远志,此后便卧病在床了,所以老臣猜想,应该是刘远志对陛下说了什么。”
“看来刘远志已经完全成了庆王府的人,老二这一次真是白忙活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户部送给了庆王府。”
“殿下,老臣倒觉得这一回合,庆王府和燕王府打了个平手。”
“哦?何以见得?”
“户部虽然归了庆王府,但是燕王府却和西华侯府结成了姻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人,你太不了解石瞻了,西华侯府和燕王府虽然结秦晋之好,但是不代表西华侯府已经做了燕王府的座上客。”
“老臣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两家要结姻亲,难不成还各存异心?”
石鉴摇摇头,停下手里的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西华侯府是不可能轻易参与党争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已经被逼的毫无退路,否则依石瞻的脾气,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殿下说的有理……老臣受教了。”高尚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唔~大人,别光说话,你的棋可快成死局了!”石鉴抿了口茶,指了指棋盘对高尚之说道。
“嗯?”高尚之这才反应过来,认真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半晌才缓缓抬起头,对石鉴说道:“殿下,您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跟老臣说几句话,分散了老臣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高大人,棋局如战局,所谓兵不厌诈,这可不能怪我!”
“殿下声东击西,老臣栽了……”高尚之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两声轻轻的叩门声,接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启禀殿下,鲜卑人到了。”
“殿下……”
“大人,有劳你去安排下面的事情了。”石鉴吩咐道。
“殿下放心!”高尚之起身,推开角落的一道侧门,悄悄走了出去。
待高尚之走后,石鉴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影,吩咐道:“请慕容氏二殿下进来。”
“遵命!”
那人来到院内,慕容氏两兄弟以及十几个手下正在等候。
“二殿下,我们宁王殿下有请。”
“好的,前面带路!”慕容儁微微点头。
“二哥!”慕容恪连忙拉住了他,低声提醒道:“小心!”
“放心!”慕容儁微微一笑,说完便跟着那人朝石鉴的屋子走去。
慕容儁走到门口,轻轻叩门。
“进来吧。”屋内的石鉴也没抬头,依旧看着棋局,随口说道。
门被轻轻推开,慕容儁从容的走了进来,见石鉴正看着棋盘,笑着说道:“宁王殿下好兴致。”
“驿馆住的可还习惯?”石鉴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左右对弈。
慕容儁笑了笑,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赵地再好,也只是一个囚笼。”
“如今即将脱离这个囚笼,不知道慕容二殿下有何感慨?”
“久旱逢甘霖,大致便是如此吧。”慕容儁说着,盘膝坐在了石鉴的对面。
“时候尚早,陪我下会儿棋。”石鉴始终没有抬头,将白子推给了慕容儁。
慕容儁扫视棋局,微微皱眉,说道:“白子已经完全处于被动防守的境地,宁王殿下这是考验在下的棋艺不成?”
石鉴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一样,放下手里的黑子,然后抬头看着慕容儁说道:“下棋是智者的游戏,慕容二殿下难道不感兴趣?”
“能与宁王殿下对弈一场,自然是一桩幸事!如此,那我就陪殿下消磨一下时间。”慕容儁审视一下棋局,思索片刻,便落下一颗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