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陛下的內侍,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看陆公公你是不愿意告诉本王吧?”
“奴才不敢说,也不能说,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为难你了,父皇那里,还有劳你好生伺候。”
“是是是……殿下放心,奴才先回宫复命了。”陆安见石遵松口,连忙告退。
石遵笑着挥挥手,陆安转身就走。
等陆安走了,谭渊走上前低声问道:“殿下,下面该怎么办?”
“回去再说!”石遵紧紧攥着手里的圣旨说道。
石遵一进屋,就狠狠的将圣旨砸在地上,骂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让石勇去守雁门关,这是为了监视我吗!”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谭渊劝慰道:“起码李城的兵权没有落在旁人手中,这满朝文武谁看不出来兵部尚书是殿下您的心腹?李城的兵权,说到底还是在您手中,依属下之见,陛下这样安排已经是给殿下您留足了余地了,所以殿下千万不要动怒。”
“你说的这一点本王当然明白,但是石勇若是去了雁门关,那里距离李城不过一日路程,李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雁门关很快就能知道,父皇这么做,等于给本王头顶上悬了一把剑,本王若是敢有任何异动,那把剑就能要本王的命!”
“殿下,那咱们为何不想办法把石勇拉拢过来?”
石遵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你太不了解石勇了!他对父皇忠心不二,正是因为他从不结党,才能稳坐禁军统领这么多年!想拉拢他?那比拉拢老五还困难!”
“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是人,一定有弱点!”
“弱点?他能有什么弱点?不贪钱财,不好酒色,对陛下又忠心耿耿,父皇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这样的一个人,你能找到他什么弱点?”
“殿下,来日方长,人是会变的,总归会有办法,您别太心急……”
“不急?你没看父皇现在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立储之事不早日定下来,你叫本王如何安心?”
谭渊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话劝慰石遵,只能在一旁深深叹了口气。
石虎躺在床上,看着跪在珠帘外的老萨满问道:“你说,这次为何连续作法两日都依旧有鬼魅作怪?”
那老萨满身材干瘦,皮肤呈古铜色,皱巴巴的贴在他的骨架上。他眼窝深陷,两眼布满血丝,两只手的关节突出,指甲长约寸许。全身披红挂绿,还插着各种鸟类的羽毛,活脱脱的就是一具装扮夸张的干尸。
听到石虎问话,那老萨满声音沙哑,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老朽也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九年前作法之时,只是半日功夫,就驱尽怨灵,这次整整两日却没有成效……”
“你是咱们羯族唯一的萨满,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这个……”
“朕问你,有没有可能性这事情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让朕做噩梦。”石虎说着,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刘贵妃一眼。
“有人安排?”老萨满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说的可是行诅咒之术?”
“没错!就是诅咒巫蛊之术!”
老萨满隔着珠帘,悄悄看了一眼站在石虎旁边的刘贵妃,连忙说道:“有这样的可能性!陛下圣明,若不是陛下您提醒,老朽恐怕得想好久!”
“你的意思是真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石虎一听,以为真有人这么大胆,忍不住一时激动坐了起来。
“陛下,您怎么起来了?您……”
石虎伸手示意刘贵妃不要说话,示意听老萨满怎么说。
“回禀陛下,老朽不敢断定……只是……若是有人存心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确实会……”
“会怎样?”石虎急切的问道。
“会招致陛下怨灵缠身,阳寿大减……”
石虎听到这里,气的全身直哆嗦,一旁的刘贵妃看到石虎这样,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话?”石虎又问道。
“老朽不敢胡言!”
“你退下吧,歇息之后继续作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