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臣先告辞了……”高尚之说着,站了起来,对石鉴行礼。
“大人慢走。”石鉴起身,还了半礼。
高尚之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走了。
石闵跟着石瞻回了军营,并未回西华侯府。石虎在朝堂上宣布了赐婚一事后,这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无周旋的余地,而石闵自觉愧对秦婉,也不敢回西华侯府见她。
“狼骑尉的选拔,过几日就要开始了,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石瞻看着垂头丧气的石闵问道。
石闵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石瞻,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石闵说完,便转身就走。
“去哪里?”
“孩儿去练兵!”石闵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回答,然后便出了大帐。
石瞻没有多说什么,任凭石闵去了。
石闵走在营地里,也无心观察四周,只是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过往的将士们看到石闵,纷纷打招呼,石闵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胡乱点头示意,这让那些将士们也觉得很是奇怪。
“公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石闵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石闵回头一看,原来是秦怀山,于是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轻声喊道:“先生。”
“大胜归来,原本是件喜事,公子却愁眉苦脸的坐在这里。”
“心中甚是烦闷,也无心他事。”
“公子心中烦闷的事情,老朽已有耳闻,听老夫一句劝,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因小失大。”
“可是先生,婉儿她……”
秦怀山摆摆手,打断了石闵的话,说道:“缘分天定,公子不必困扰。更何况老朽一介贫儒,小女连一个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又如何配得公子这般高贵的身份?怪只能怪她自己命薄了。”
“先生,我与婉儿情投意合,家父也从无门户之见,怎么偏偏您要说这样的话?”
“不是老朽刻意要说这样的话,而是此事由陛下下旨,任何人不得违背,非你我或者侯爷能够改变的,所以……公子……您就不要再惦记小女了……”秦怀山说着,无奈的拍了拍石闵的肩膀。
“先生……”
“公子不必多言了。”秦怀山宽慰道:“公子与将军都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心中所谋该是天下苍生,而非儿女私情。老朽实在不愿意公子如此颓废,置大事不顾,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若是这样,老朽与小女可就是千古罪人了,那还不如老朽父女俩早些离开邺城,免得让公子心神不宁。”
“不不不,万万不可!”石闵听到秦怀山说了这样的话,连忙摆摆手,说道:“外面兵荒马乱的,先生与秦姑娘若是离开,何处才是你们的安身之所?这叫我如何安心?”
“可是看着公子这样,老朽心中深感罪责,于心不忍啊……”秦怀山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生放心,石闵定不会辜负先生的期望,只是给石闵一些时间……”石闵说道这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再言。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石闵心中也明白,他与秦婉的情投意合,已经注定要到此为止。尽管他心中想的念的,依旧是秦婉的音容笑貌,只是秦婉不能在依偎在他的怀里,而他也不可能再执子之手。
“老朽就不叨扰公子了,公子三思……”秦怀山看到石闵那迷茫的眼神和惆怅的表情,便识趣的行礼告退。
“先生……”
“少将军!”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石闵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听到有人喊他,便四下看了看,原来刚刚呼唤他的是薛赞。
石闵来不及与秦怀山告辞,薛赞转眼已经跑到了他眼前。
“何事?”石闵微微皱眉问道。
“听大将军说,咱们的过几日就要选拔狼骑尉,刚好看到您,您给众兄弟看看,这样的操练如何了,还需不需要有哪些改进的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你不用与我商量,该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